第1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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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难不成是……装的?

“世子见谅。”于思训反应过来,轻咳一声插进两人之间,“我们昨夜遇袭,那些刺客手段狠辣,高将军身负重伤,命垂一线,卫小郎君为寻大夫冒雪奔波一夜,现下有些……有些体力不支了。”

“原来如此。”谢幼旻同情地看了卫听澜一眼,见他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瞪着自己,更是

\t\t\t\t\t\t\t\t\t', '\t')('\t\t\t\t有些嘘唏——也不知是受了多大的刺激,这人看起来精神都不太正常的样子。

“图南山竟有如此胆大妄为的贼寇,敢刺杀我大烨的边关将士?”谢幼旻凝重起来,“这事非同小可,我这就遣人往澧京送急报。来人,取纸笔给我!”

卫听澜心中冷呵,算这个傻子还有点用处。

侯府侍卫很快取了纸笔跑过来,一边递给他,一边担忧地提醒:“世子,刺客如此穷凶极恶,连朔西的将士都敢刺杀,那祝郎君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祝郎君’?”侯跃嘀咕了一声,插嘴道,“巧了,我们方才也遇到位姓祝的郎君。年轻俊俏,长得跟天仙似的,就是看着有些体弱。他是从南边过来的,会不会是你们要寻的人?”

谢幼旻一听,忙拽住侯跃的胳膊:“想来是他了!你们见过阿怀?他现在可还好?”

“阿怀”这个称呼在卫听澜耳旁打了个转,他嘴角轻抽,道:“世子放宽心吧,他好得很。”

“那便好。”谢幼旻松了口气,又不放心地再三确认,“你当真看仔细了?阿怀从小身子就不好,这一路我可担心死了!他气色如何?精神如何?这天寒地冻的,他带的衣物够吗?炭火够吗?他没被风吹着吧?”

卫听澜一言不发,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于思训在一边看得心惊胆战,又百思不得其解。

这两个人应当是头一回见面,卫小郎君这副要吃人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路上这一耽搁,一行人紧赶慢赶,约莫未时,卫听澜才带着人回到了营地。

临时支起的帐子里,一群人正急得团团转。高邈的伤势不便躺卧,被人扶坐着,军医多次尝试取箭皆不成功,慌张得满头冒冷汗。

卫听澜一下马就带着人直奔帐内,几步上前,替换下扶着高邈的那名将士:“你们都去外边候着,我来扶他。方先生,您需要什么只管吩咐,我叫人去找。”

方未艾点点头,搁下药箱,小心揭开高邈肩上被血液浸透的纱布,看清伤口的腐烂情形时,他瞳孔一缩,险些跌坐到地上。

卫听澜看着他这般情态,直觉不好:“方先生?”

“这竟是……”方未艾心神震颤,“这毒、这是‘当孤’!”

高邈的伤口已开始溃烂,稍稍一动便血流不止。方未艾无暇解释,飞速写了几张方剂交给于思训,嘱咐他带人去煎药。营地里众人奔忙起来,未受伤的将士都被派去凿冰、煮热水,方未艾施了针,开始着手取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往外递出,泼在雪地里看着触目惊心。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血肉与箭矢分离的轻响,方未艾满头是汗地喘了口气,手指片刻不停,飞快地包扎止血。

“此毒会让伤口难愈,逐步溃烂。”方未艾总算能分心说一两句话,向两人解释道,“我已为将军割去了腐肉,这几日须得时常冲洗伤口,外敷兰子散,佐以抑制毒性的汤药。将军近日不可骑马动刀,等到了澧京,还需静养再看。”

卫听澜一一应了,扶着高邈侧身躺下,又问:“方先生,这毒多久能解?”

方未艾坐在地上拭着汗,闻言动作一顿,摇了摇头:“解不了。当孤……无药可解。”

卫听澜脑中空了一瞬,急道:“怎会无药可解?先生,高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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