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2 / 2)
卫听澜却是碰也未碰:“当舍即舍……你对人也是如此吗?”
这话问得很凶,甚至有那么
\t\t\t\t\t\t\t\t\t', '\t')('\t\t\t\t点张牙舞爪的意思。祝予怀动作微顿,抬眼看了他一会儿。
两厢无言中,祝予怀的神情柔和下来,浅色的唇略微弯起,荡开了无奈的笑,像在看一只发脾气的小兽。
“这是什么傻话。”他平和地说,“人是人,物是物,岂能一概而论。”
卫听澜有须臾失神。
半开的窗泻下几缕霜色的光,照着满室遥远又熟悉的陈设。祝予怀坦荡地望着他,目光清明,笑意和缓,和前世自己重伤在卧时,那个在窗边陪自己看竹的人影重叠在一起。
卫听澜满腔的无名火骤然没了宣泄口,挣扎了几下便哑了下去。
有什么可动怒的呢?
最开始被带回祝府的时候,他分明是感激着、贪恋着这份温暖的。
后来渐行渐远,耿耿于怀那么些年,不过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实在太耀眼,照得他自惭形秽还不愿承认罢了。
前世祝予怀狠厉无情的那一箭,将自己那点说不出口的心思射得支离破碎,往后种种怨憎,与其说是仇恨,倒不如说是恼羞成怒。
卫听澜不是不明白祝予怀的苦衷。卫家出事的时候,大烨朝堂风雨如晦,祝予怀要保全自家人尚且不易,又如何能再引火烧身,担着包庇逆贼的罪名来帮自己?
但他就是忍不住生气,气这人为了彻底撇清干系,竟主动来追剿自己,处处赶尽杀绝,不念半分旧情。
更气这人后来都到了门殚户尽、流放出京的地步,仍不肯向自己俯首低头,固执地要做个孤高自许的君子。
一个忠臣志士,一个乱臣贼子,相看两厌,把彼此咬得一身伤痕也没等到谁先妥协屈服,只换来了祝予怀宁为玉碎的一死。
有什么意思呢?
到头来问心有愧、痛不欲生的人只剩下了自己。
卫听澜的手搭在膝上,神经质地揉捏着衣角,满眼的茫然无措。
刚才还一副凶巴巴要兴师问罪的模样,现在又像个熄了火的炮仗似的闷不做声,祝予怀在一旁看得有趣,慢声提醒道:“茶要凉了。”
卫听澜便下意识地端起来喝了两口。
祝予怀忍着笑,又问道:“濯青方才,是想通了什么事吗?”
卫听澜像是冷不丁被戳中心事,肩背肉眼可见地一僵。
“我……”卫听澜犹豫几番,捏着青瓷茶盏的手指微微用力,“我有一事相求。
祝予怀逗他似的笑着说:“洗耳恭听。”
卫听澜吞吞吐吐地转移话题:“擢兰试的文试……”
他望着祝予怀一脸揶揄的神情,咬了下牙,闭着眼一鼓作气道:“就是那些经义、策问、律法、明算……我都一知半解,心里慌得很,连着几日没睡好觉。听说九隅兄在雁安素有才名,若是得闲,可否与我讲解一二?”
刚走到门口,因为口渴准备敲门进来讨口茶喝的高邈:“……”
什么玩意儿???
屋里卫听澜还在硬着头皮继续:“说来惭愧,我平日里只爱舞刀弄枪,对那些聱牙诘屈的东西最是头疼,看书总没个耐性。九隅兄是笃实好学之人,人都说近朱者赤,有你这般的榜样在侧,想来我也能见贤思齐,有些长进。”
高邈的内心十分精彩。
好家伙,这瞎话编得那叫一个天衣无缝,这马屁拍得那叫一个炉火纯青
\t\t\t\t\t\t\t\t\t', '\t')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