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1 / 2)
('\t\t\t\t禁地感叹或摇头,如此俊俏的郎君,身子却如此孱弱,当真可惜。
卫听澜察觉到四面八方或惊艳或惋惜的目光,再转眼一瞧祝予怀泪光点点的眸和被风吹得泛红的鼻尖,心里陡然升起几分不安。
这副大病初愈的可怜样,看起来随便来个姑娘都能把他揣兜里拐走。
卫听澜伸手拉了下祝予怀的衣袖:“你……你们离我近些。”
人实在太多,易鸣守着马车等在远处,走过去要费些功夫。祝予怀只当他是要替自己和德音挡着拥挤的人潮,笑了笑:“多谢。”
他今日又换回了月白的衣袍,只是领口处却露出了一圈暗红的里衣边角。
许是发觉了自己穿红色也好看,祝予怀近来总拣着红色往身上搭。连那玉韘上的流苏也被他换成了朱红穗子,当玉佩似的系在腰间。
卫听澜的视线在那玉韘上停了一停,又飘忽地挪开了。
元日那天温夫人发了话叫他常来,于是他当天便顶着易鸣恨不得翻到天上去的白眼,死皮赖脸地在祝予怀床边守了一整日。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素来要面子的端方君子病起来会如此难伺候。只是吃药要人连哄带骗便罢了,痛得神志不清时,竟然还会自己咬自己。
当时卫听澜刚替祝予怀擦完额上的冷汗,只是换了块巾帕的功夫,一回头就瞧见他迷迷糊糊抬起手来,一口咬在了拇指戴的玉韘上。
卫听澜:“……”
好家伙,玉石和这小病秧子的牙齿,也不知究竟哪个更硬。
卫听澜费了半天劲才叫祝予怀松了口,刚取下那玉韘,余光就瞥见这人马不停蹄地抬起了另一只手。
卫听澜心头一凛,眼明手快地捉住了他的手腕。还没来得及松气,祝予怀眉头一皱,毫不犹豫地张口咬上了他的手背。
易鸣端着新打的一盆热水进来时,就瞧见卫听澜面容扭曲地半跪在床榻上,一手按着祝予怀的双腕,一手捂着他的嘴,怎么看都是一副要狠狠轻薄了自家公子的架势。
易鸣霎时魂飞魄散,险些就要抡起手中的木盆给这登徒子的脑袋瓜当场开个瓢。
“你你你……”他瞳孔大震,“趁人之危欲行不轨,可算被我逮着了!你这衣冠禽兽!你放开公子!!”
卫听澜被咬得直抽冷气,紧咬牙关道:“你发什么癫,过来帮我!”
易鸣悚然地看着他:“我疯了吗我帮你?还不把你那肮脏的爪子撒开!!”
卫听澜被他气得耳鸣:“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是你家公子咬着我不肯松口!”
易鸣这才定睛看清了局面,略微一噎,骂骂咧咧地上来帮忙:“那也肯定是你撩拨在先……你活该!”
等到两人满头大汗地把卫听澜的手解救出来,祝予怀在他们紧张的目光里翻了个身,昏沉地睡了过去。
卫听澜无言地看着床上呼吸逐渐平稳的人。
他这到底是那阵痛熬过去了,还是咬痛快了?
没听说过咬人还能治心疾啊!
卫听澜看了眼手上牙印,一言难尽道:“他以前心疾发作时,也这样逮着什么都咬?”
“那怎么可能?”易鸣的脸色不大好看,“依公子这样的性子,他宁可把自己缚起来也不愿在外人面前失态。今日……许是痛得太厉害了。”
卫听澜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手背上残留的牙印。
也不知究竟是有多痛,能叫这人咬得跟玩命似的这般狠。
都几天过去了,手背上还丝丝缕缕地犯疼。
人群熙熙攘攘,卫听澜看着祝予怀一步三喘的样子,不由得放慢了脚步,犹豫着要不要扶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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