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1 / 2)
('\t\t\t\t兀真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兀真此人天生跛足,在强者为尊的瓦丹,无疑是自幼饱受轻视的存在。他的母族并不显赫,寒蝎族若没有拓苍山作为天险,恐怕早就被其他十一族吞并了。
格热木也并不喜爱他,从未带他上过战场,甚至还未等他成年,便以足疾为由直接将他打发回了拓苍山休养。
格热木属意的始终是长子。
前世,玄晖营越过白头关千里奔袭,横扫十二族后方薄弱驻地,本可以与前线大军里外包抄,将瓦丹的主力彻底剿灭。
格热木的长子赛罕却带着被消耗得所剩无几的骑兵,硬是用他的弯刀杀出了一条血路,逃出了包围。
卫听澜没和此人交过手,但也听常驷说起过,赛罕有着堪比野兽的直觉,足够果决,命也够硬。
他能在败局已定时果断抽身,利用雪原的恶劣天气甩掉玄晖营的追兵,在暴风雪中背着他的父亲,拼着口气爬回王帐。
可到最后,他竟然因为格热木伤重逝世,悲痛过度而醉酒发疯,纵马消失在了雪野中。
怎么听怎么荒唐。
赛罕是格热木最骄傲的儿子,也是瓦丹上下都认可的王位继承人。而兀真……没有战功,没有权势和人脉,没有父亲的宠爱,与赛罕堪称天壤之别。
赛罕失踪,其他的王子在夺位中先后遭了“天谴”,十二族面临分裂之时,兀真却忽然从拓苍山回到了王帐,几乎没费什么周折便继承了王位。
这简直不可思议。
有赛罕那样的强者珠玉在前,谁会觉得一个跛子有资格坐王位?更别提兀真刚一登位就向大烨递降书。十二族中那些自诩勇士的将领,如何能忍受这样怯懦无能的王?
除非兀真手中有足够诱人的筹码。
什么筹码,能让十二族各自的领袖都放弃成为瓦丹霸主的机会,甘愿俯首称臣呢……
卫听澜伫立良久,思绪飘远,眼神逐渐有些放空。
冷风从半开的窗吹进来,他才察觉盆中的水已经冰凉。
他动了下微酸的脖子,随手抽下架子上的巾帕擦干手,走到窗前正欲关上,却忽然瞧见屋外枯木上的积雪已消融不见了。
虬曲的树枝滴着雪水,空气裹挟着潮湿的凉意。他站在窗前吹了会儿风,昏沉的头脑清醒了些许,忽然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自那日一别,祝予怀连书信也未曾来过一封。
几日没见了啊……
他倚窗发了会儿呆,伸手往怀里探了探,摸出块叠得齐整的霜白帕子来,百无聊赖地举起来对着光看。
这帕子还是他雕刻玉韘那会儿伤了手,祝予怀给他包扎用的。沾了些微的血渍,回来后便被他仔细洗干净了。
祝予怀身上有雪后竹林清冽的气息,混合着苦涩的药味。帕子上本也沾了些许,只是被洗过之后,已经淡到几不可闻。
卫听澜不禁有些懊恼。
只是一晃神的功夫,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穿过院廊,虚掩的门忽地被推开。
骤然对流的风吹得帕子的边角翻卷起来,卫听澜连忙收回了手,将帕子攥紧了些:“谁?”
侯跃扶着门,慌里慌张地喊道:“小郎君,大事不好!那个谁……”
“急什么,那刺客又寻死了?”卫听澜镇定地将帕子往怀里一塞,“反正嘴里撬不出东西,真死了也无妨。”
“不是。”侯跃喘匀了气,“是祝郎君,还、还有寿宁侯府那世子爷……说来约您一块儿去逛花楼!”
卫听澜猝不及防地一卡。
他匪夷所思地站直了身,以为自己耳朵坏了:“你说谁要逛花楼?”
“祝郎君和谢世子。”侯跃恨铁不成钢地一指,“还有您!”
卫听澜:“……”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
卫听澜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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