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1 / 2)
('\t\t\t\t派结怨,被千里追杀到京城的……
无论在哪种传闻中,卫听澜都显得格外倒霉。
毕竟是个十五岁斩敌将的传奇角色,如今遭人暗算重伤在床,百姓们窃窃私语之间,多带了些同情和惋惜。
外头捕风捉影的猜测越传越凄惨,蛰居在家的卫听澜听见这些风声,却半点都没觉得夸大其词——他现在,是真的很凄惨。
别说解闷了,只要看一眼祝予怀给的试题,他就很想跳水塘子里自闭。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卫听澜趴在桌案上绞尽脑汁地揪着笔,在心中哀嚎。
然而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就比如此刻。
“小郎君小郎君,”侯跃扬着块破布兴冲冲地闯了进来,“那个叫武忠的刺客果然招了!”
卫听澜被打断了思路,从一堆废稿纸中抬起昏沉的脑袋,正对上眼前刷拉展开的破布。
赫然是一张声泪俱下的血书。
“拿远些。”卫听澜嫌弃地后仰,“招就招,他搞这么矫情做什么?”
“吓得呗。”侯跃嘿嘿一笑,往后稍了稍,“还是小郎君这招好使,兵不血刃就给他吓破胆了。”
卫听澜隔着点距离,一目十行地扫着血书的内容,不以为然地呵笑:“你真觉得,瓦丹会养这样胆小怕死的细作?”
侯跃闻言一愣,看向血书的目光不禁带了些犹疑:“您的意思是,他是佯装惧怕,拿假话诓骗我们?”
卫听澜没答,视线定在血书一处。
武忠提到,袭击高邈的那名车夫,真名为铁穆尔,而此人在大烨使用的假身份,正是秦宛的夫君。
这个铁穆尔……
卫听澜的目光凝重起来:“侯跃,明日之事可筹备妥当了?”
他这几日一直和祝予怀书信来往,计划转移秦宛母子的事,明日正是他们约定好的时间。
“训哥都安排好了。”侯跃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神情,“您可是还有别的吩咐?”
卫听澜点了点血书:“左骁卫怕是会顺着铁穆尔的假身份,查到秦夫人身上。近日城中可有张贴出她和小羿的画像?”
侯跃回想片刻:“目前还没有。”
卫听澜沉思了一会儿:“你先去忙吧。记得吊着武忠的命,别真把他饿死了。”
侯跃告退后,卫听澜盯着被搁在案角的血书,心里隐约有些不安。
他蹙眉许久,最终丢下快被揪秃的毛笔,起身到里屋翻箱倒柜了一阵,从朔西带来的行囊中翻出件东西来。
是一张丑得别致的鹰面具。
*
翌日早晨,侯跃驱着马车从卫府侧门驶出,经过几道无人的巷子,刚要出巷口,恰好遇上一辆侧向行来的青帷马车。
两车同时停了下来,侯跃客气地冲对面抬了下手,示意对方先走。双方谦让了几句,不多时便错身而过,各自往不同的方向驶离。
无人注意到那短暂的停顿间,有一大一小两道不起眼的身影从侯跃身后下了车,转移到了青帷马车上。
早市熙来攘往,侯跃驾车在主街上行驶了没多久,慢吞吞地转弯拐入一条偏僻胡同。热闹的人声渐远,唯余车轮碾过不平地面的声响,更显得这路幽静森然。
侯跃行到中途,单手把着缰绳,持马鞭的那只手缓缓后移。
在他摸到刀柄的一瞬间,一支冷箭自暗处骤然发出,疾声而来。
侯跃猛一仰身,以刀鞘打偏了凌厉的箭锋,喝道:“滚出来!”
回答他的是周遭更密集的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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