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节(1 / 2)
('\t\t\t\t闭门歇业的店铺,招牌上写着“秋思坊”。
是那家向檀清寺布施过观音织毯、且据武忠所说与瓦丹关系匪浅的绣坊?
卫听澜慎重起来:“你们查到什么了?”
“暂时还不好说。”岳潭道,“但有一件事值得在意。前日楼中的命案,其中一名死者正是秋思坊的坊主秋姚,人唤其为秋娘。”
卫听澜稍稍凝眉:“我记得你说,另一名死者是遮月楼的乐娘,叫秋婵?这两个名字……”
岳潭点头:“秋婵是知韫从人牙子手里买回来的,她那时年纪小,不记得父母,却依稀记得自己有个阿姊。我猜测,应当就是秋姚。”
卫听澜想了想:“倘若她们真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妹,那这命案是怎么回事?”
岳潭说:“春花宴时,秋婵本应扮作花神上台。但据其他人说,临上场前她的琵琶弦断了一根,匆忙跑回屋去换。可这一去,就再没有回来。”
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微皱的信纸:“后来知韫在她房中,发现了一匣来历不明的贵重首饰,还有这封信。我想,这信就是她不顾演出、急着跑去找秋姚的直接原因。”
卫听澜接过来看了几眼。
字迹秀丽,只寥寥几句,却是一封绝笔遗书。
第080章劫持
信上写道:
「秋婵娘子:
执笔冒昧,还望宽谅。
萍水偶逢,如遇故人,心甚念之,不尽潸然。想吾此生之途,命缘寥落,不得天怜神眷。人间世事,恰如烟云流散,昔年之愧,如今再难相赎。至此日暮穷途,能得此鱼鸟相望,已是不期之幸。
钗环将失其主,索性赠与娘子,聊慰旧思,将意而已。
春寒料峭,万望珍重。」
信末没有署名,通篇看下来,就像是一个寻常的过路宾客,在偶然见到秋婵后想起了故人,心生感慨而写。
卫听澜来回看了几遍,秋姚在信里刻意隐瞒了身份,是因为知道自己随时可能死于非命,所以不敢直接与妹妹相认吗?
“我有个疑问。”卫听澜说,“你们遮月楼接纳住客时,难道都不查一查客人的身份吗?”
“问题就出在这里。”岳潭有些无奈,“秋姚住的房间,是柳家小姐订下的。这柳小姐平常最爱扮男装,顶着她兄长的身份在花街柳巷里救风尘,救下的姑娘暂没有安身之处的,就先偷偷养在遮月楼里……我们对此早就习以为常,还当秋姚也是柳小姐从哪赎回来的姑娘,这才没有多问。”
卫听澜的心情有些微妙。
柳家小姐——京城好像就一个叫得上名的柳家。
他沉默须臾,问:“这事,柳雍自己知道吗?”
知道他的亲妹妹顶着他的名字,到处买姑娘金屋藏娇吗?
岳潭轻咳一声:“据我观察,柳郎君此前并不知情。不过现在是知道了。”
事情还要从前日春花宴潦草收场说起。
柳雍回到家后,心有余悸,随口同妹妹提了一嘴遮月楼里的命案,谁知那柳小姐一听,当场变了脸色,撂下自己亲哥就急冲冲地往外跑。
最后当然是被柳家人给拦了下来。
岳潭讲到这里,微微叹息:“这事关乎柳小姐的声誉,甚至惊动了永宜长公主和驸马爷。有公主府和柳家出手,这命案大约是要被压下去了。”
卫听澜皱了下眉。这种以权压人的事,在澧京可谓屡见不鲜。
岳潭所说的永宜长公主是先帝的小女儿,她的驸马柳修明,正是柳雍的大伯。
柳家过去也是簪缨大族,虽然到了柳雍这一辈,年轻子弟都资质平平,但柳家与皇族沾亲带故,祖辈积攒的人脉和名望仍在。秋姚一个小小商户女的性命,在这些人上人的眼中,自然比不上自家女儿的名声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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