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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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庭誉追问:“哪里办不到?”

年叔说:“设想是很好,但你想过这样的工程,要耗费多少人

\t\t\t\t\t\t\t\t\t', '\t')('\t\t\t\t力物力吗?”

这账颜庭誉是算过的,她答道:“泾水水患不绝,每年赈灾平乱也是笔大开支,早已超出改良堤坝所需的成本。与其每年把钱粮拿去填无底洞,还不如从根源上解决水患,一劳永逸。”

“一劳永逸?”旁边有人笑了,“年年都有堤坝决口,你这改良之策能坚持多久?五年,十年?即便它当真利在千秋,凭你张口一说,上头也没人信啊。”

颜庭誉道:“等我实地勘测之后,确保它行之有效,我可以与工部立生死状。”

这下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颜贤侄到底年轻了些。”一个同僚真心实意道,“有句话我必须劝劝你。做官为民的确是为官之本,但人活一世,多少也要顾惜自己。生死状是赌命的东西,一旦立下,你这命可就不在自己手里了。”

众人应和着劝了几句,无非是让她知难而退,莫要太执着。

图纸传阅一圈,又被还了回来。等人散去后,她盯着图纸良久,沉默地将它收了起来。

年叔靠在树下眯着眼,开口道:“还是觉得不甘心?”

颜庭誉摘下凉帽,抹去鬓角的汗,也学他的样子往树上一靠:“年叔,我若执意要修这堤坝,会如何?”

年叔看了她一眼,叹气道:“都说了修不成,别拿命去犟。你有几条命啊?”

颜庭誉只是笑:“人活一世,总得干点什么。不然我这书岂不白读了?”

年叔还想劝点什么,到底没说下去,把草帽往脸上一盖:“罢了,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休息过后,一行人依旧骑马上路。夏季天气多变,野外并不适合露营,得尽量赶在天黑前到驿站歇脚。

带的干粮颜庭誉都没什么胃口吃,一进驿站,她乏得恨不能倒头就睡。

驿站的窄床很硌人,颜庭誉趴了片刻,闷出一头的汗,翻了个身摸到手边的包袱,掏出竹哨,含在嘴里吹了几声。

周遭一丝风也没有,很闷。

她叼着竹哨睁开眼,爬起来给自己倒了杯凉水,然后走到窗边,支起窗子透气。

窗外有两只鸟,看到她来就扑棱棱飞走了。颜庭誉又百无聊赖地吹响竹哨,想看看这玩意儿能不能吸引飞鸟。

刚吹了没几下,隔壁的窗忽然开了,窗沿搭上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颜庭誉下意识停了哨声,转眼瞧去,只见隔壁那人悠闲地探出半张脸:“找我有事?”

颜庭誉:“……”

颜庭誉当机立断,啪地关上了窗。

隔壁沉默了片刻,提声道:“桥上暗香拢雪。”

颜庭誉重新把窗打开,幽幽地盯去。

苏泽延忧郁地回望着她:“半年没见,咱俩的交情已经沦落到需要对暗号了?”

“你不是说去北疆教书了?”

苏泽延遗憾地摸出一枚瓜子:“没去成。我是一块好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他将瓜子放进嘴里,正要嗑下去时,颜庭誉对着他用力吹了一下竹哨,微笑地敲敲窗:“好砖,过来叙个旧啊。”

苏泽延手一抖,瓜子掉了。

颜庭誉的笑容扩大:“平章给我塞了一堆重死人的干粮,你来替我解决一下。”

苏泽延无能为力地摇头:“我的牙金贵,嗑不了干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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