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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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荷县也归在河阴府下,不过这位崔县令为人驽钝,不善变通,在河阴官场属于不讨喜的边缘人物。

有一回颜庭誉和线人接头时,险些暴露行踪,是崔文勉替她遮掩了过去。

颜庭誉便留心起他来,后来又试探了几回,发现此人心思通透,且家贫如洗,竟是泾水这腐败泥潭中罕见的廉洁清流。

当然,

\t\t\t\t\t\t\t\t\t', '\t')('\t\t\t\t主要是崔文勉太会装傻,看起来随时会把事情搞砸,以至于别人贪污都不乐意带他。

卫听澜看到这里,视线在“崔文勉”这个名字上停了停:“青荷县县令……好像在哪儿听说过。”

岳潭想了想:“对了,崔文勉有个小舅子,也在芝兰台,与你是同窗。”

他这样一说,卫听澜才记起来。

庞郁去年武试时身中蛇毒,昏迷之前,曾托祝予怀将一枚玉佩转交给他姐姐庞瑛。而庞瑛,正是青荷县县令之妻。

卫听澜心思一动,一目十行地看完剩下的情报。

崔文勉虽不大受同僚待见,但因为他无心钻营升迁,一直是个无足轻重的芝麻小官,倒也没人花心思去针对他。

他就这样蛰伏在泾水官场中,年复一年地在官员中低调行走,手中逐渐积攒起了一些同僚贪腐的罪证。

有请帖,有账册,他夫人那儿还有不少与其他官员家眷来往的书信。这些微不足道的证据摆在一起,积少成多,竟也能勾勒出泾水官官相护的大致脉络了。

卫听澜喃喃自语:“难怪……”

前世颜庭誉势单力薄,初入官场才几年,就能在泾水一举挖出那样大的贪污案,估计少不了崔大人夫妇的帮助。

岳潭收回了情报,但仍愁眉不展:“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如何行之有效地把这些罪证抛出去。如今朝堂,裴党党羽甚众,二殿下在朝中的人脉,未必能与他们正面相抗。”

一旦那些证据交出去,崔文勉就会立刻暴露。他到底只是个七品县令,倘若裴家使点阴损手段,颠倒黑白甚至反咬一口,崔文勉作为至关重要的人证,必定会成为牺牲品。

卫听澜也沉思起来,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当务之急是抽调人手保护崔大人,他所行之事到底凶险,容易被人盯上。”

岳潭点了点头:“知韫已经加派人手了。”

他们现下能做的不多,对泾水的情形掌握也有限。有关贪污案的检举事宜,也只能等颜庭誉返京之后,再从长计议了。

卫听澜心里存着事,从望贤茶楼出来后,便牵着马沿街慢行。

他一边思索,一边漫无目的地走着,经过贡院门外张榜的地方,忽然看见有衙役在揭去年的旧榜。

擢兰试的文武双榜挂了一年,风吹日晒,那红纸早已脆了,轻轻一撕便四分五裂。

那衙役年纪有点大了,看到高处还有没撕干净的地方,搬了个缺脚的木凳正要往上踩,忽然被人拦住了。

卫听澜看了看最高处的两个名字,对他道:“老伯,我来吧。”

他也不等人回答,径自踩了木凳上去,伸手去够榜单的顶部。

“哎呀,多谢多谢。”衙役有些意外,忙替他扶着缺脚的凳子,“郎君看出我腿脚不好了?我这是风湿痛,老毛病了。”

卫听澜将榜单的残余部分揭了下来,拿在手里轻轻吹了下灰。

单薄红纸上,“祝予怀”和“卫听澜”两个名字挨在一起,墨色有些旧了,那是它们一道经历过的风雨的痕迹。

他小心地将纸折好,转头对那衙役笑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个小药瓶:“老伯,这药你拿着,虽是跌打损伤药,也能缓解风湿骨痛。”

衙役看到他把那红纸当宝贝似的收了起来,本还有点纳闷,这会儿却顾不上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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