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2 / 2)
向樾才演完一幕争吵戏,再接着拍个人戏的话,会很累的吧?
而且这样下来演员的状态也不太好,很难达到理想的效果。
“没关系的,”向樾总是说这句话,“趁现在情绪还在,或许能够趁热打铁也说不定。”
「……
在被柯望撞破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秘密后,陈双淮的精神状态肉眼可见的变得差劲起来。
柯望每问一句他的脸色就难看几分,到最后他甚至也没再管那掉落在地的画板,一言不发的直接转身离开。
身后的柯望想要追上去安慰他一下,得到的却是陈双淮的一声冰冷的“滚”。
什么佛家的规矩、什么禁忌、陈双淮忘了个彻底,他现在脑子空空,毫无目的的穿梭在各种佛像间,恍然的抬头望去,那些佛像的视线仿佛都集中在了他一人身上,他的难堪、他的自卑、他的怯弱、他所有的不好和缺点都被无限放大,那种怜悯的视线简直要在他身上烫出洞来。天地好像在旋转,心脏的震动从胸腔传向四肢百骸,头顶的琉璃瓦是变成了重影,连带着周围的佛像也是,陈双淮的呼吸声很急促,他感觉自己好像要昏厥了,瞳孔涣散着,但意识却依旧无比的清醒。
他生病了,他知道,医生告诉他这是一种精神上的病症,药物只能暂时将其抑制,要想根治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不对,不对,陈双淮想着,他蜷缩在一个角落,将自己埋入双臂之中,手指神经质的抓挠着衣服,他没有病,陆一泾告诉他这不是病,他只是被一些事情困住了脚步——对了,陆一泾呢?
大脑开始刺痛,刚才的一幕幕又断断续续的浮现在脑海中,陈双淮甩了甩脑袋,他的眼睛已经被刺激的发红了,血丝布满在了眼球周围,很是狰狞。
陆一泾在哪里?陆一泾在哪里?
只要陆一泾在,他就不会有病了。」
身体很冰冷,向樾从戏中脱出的时候,整个人仿佛都像是从水里刚被捞出来似的,浑身都在颤抖。
这种情绪的控制对他来说果然是一个巨大的挑战,稍有不慎可能就会沉浸在这种极度疯狂和悲观的心境中无法自拔。
他喘着气,艰难的平复自己的心跳。
那边的贺渝和施繁已经冲了上来,一个人给他喂水一个人往他的嘴里扔了颗话梅以便让他保持清醒,过了好一会,向樾才堪堪集中了注意力,轻轻的推开上前来想要帮他擦汗的人的手,他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刚才的片段怎么样?”向樾对着施繁问道。
施繁神色有些复杂,他说:“如果再让你演一次的话,你又得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了。”
向樾张了张嘴,他并不知道这番话的意思是要他重演还是算作通过了。
“演的很好,”施繁站了起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向樾,道,“情绪表演的很到位,你代入的也很深,整体上很完美……但下次少让自己陷入这样狼狈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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