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5章 江老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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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5章江老实

但叶夏保证不了,小孩儿醒过来会出现怎样的后遗症。譬如自闭,失去语言功能,甚至厌世等症状,都极有可能。

“建民,你要抱着那赔钱货去哪?”

就在叶夏提步要离开江建民家院落之际,刘槐尖利刻薄的嗓音蓦地响起,循声而望,叶夏便看到刘槐抱着孙子堵在江建民面前,不让江建民抱三妞前往公社卫生院。

眸中冷色一闪而过,叶夏转身走至刘槐身旁,上手就将其扯到一旁,对江建民说:“大队上的拖拉机如果不忙,让我爸或者支书给你开个条子,坐拖拉机去公社吧。”

江建民“嗯”了声,不带任何迟疑,抱着怀中的小闺女,疾步走出院门。

松开手,还刘槐自由,叶夏自动屏蔽对方嘴里骂骂咧咧之语,面部表情冷漠,淡淡启口:

“五婶儿,按理说你是长辈,我不该对你说些过分的话,但你的言行举止真的很让人讨厌!听好了,就你今日阻止建民哥抱三妞去卫生院这事儿,

说轻点,你冷血无情,不管孙女死活,说重点,你的行为就是在谋害一条小生命,一旦有人报给公安,你势必得被带上手铐抓走。”

“你少吓唬我,那赔钱货死便死了,又不是我动手打的,公安同志即便来抓人,抓的也是李翠莲那干啥啥不成,吃啥啥不够,心黑嘴巴毒的玩意儿!”

刘槐大嗓门,丝毫看不出有被叶夏所言吓到。

“是吗?你阻止建民哥抱三妞去卫生院救治,延误三妞最佳治疗时间,致使三妞有个好歹,你们婆媳无视法律,犯下的罪是等同的,公安真上门抓人,你们婆媳俩一个都逃不过。”

刘槐这下终于被吓到,她脸色时青时白,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听叶夏又说:

“卖闺女也是犯罪,你给大妮姐、二妮姐找的婆家,男方要么是有好几个闺女的老鳏夫,要么是老大不小还需要人照顾的痴儿,这为的是什么?

无非是为男方家给出的高额彩礼,后面你给三妮姐和四妮姐早的婆家,虽说比大妮姐和二妮姐当初找的要好点,但只要稍加打听,无人不知三妮姐嫁的男人是个爱喝酒的,

且一喝醉就动拳头打三妮姐,而四妮姐要嫁的那个,没听说有什么大毛病,但那男方一家住在深山里一只有十来户的野生村落里,五婶儿,你说说你图的什么,不就是人家出的彩礼多么?这和卖闺女有何区别?”

“说我卖闺女,你爸妈呢?你们家难道没收你婆家七八百上千块彩礼?这比起我,你爸妈是不是更会卖闺女?”

刘槐怼叶夏。

“给多少彩礼,是我程家愿意的,我甚至可以直接入赘大梨树,婶子有意见?”

陆向北清冷淡漠的嗓音陡然间自院门口传来,他走至叶夏身旁,接过媳妇儿手上的急救箱,冷眼看着刘槐:“不要把人都想的和您一样,

如果您能给家里闺女找到像我这样的女婿,且愿意把家底拿出来的夫家,我相信您的闺女会一辈子感激您的,就是乡亲们,也会夸赞您是一个好母亲。可是,您能吗?”

闻言,刘槐面红脖子粗,想反驳,却不知该如何接话。

眼前的少年是她这辈子见过长得最俊的男娃娃,又是京市来的,家中长辈一看就知是大干部,这样的女婿,这样的婆家,她哪里能高攀得起?

哪里能找到?

何况少年和大队长家的闺女一样,都是天才,大队上不少人议论过,说这少年同样代表国家出国参加过那啥数学比赛,并在去年的高考中,

少年是京市状元,高考分数和大队长家的闺女仅差三分,如此能耐的孩子,别说给她做女婿,就是与人家里稍微有点牵扯,都没有一丁点可能,哪轮得到她痴心妄想?

“回吧。”没再理会刘槐,陆向北牵着媳妇儿的小手,两人走向院门口。

作为大队干部,江安和王支书被李家请到家里,在了结今日发生的整件事情经过后,李家一致要求大队上做主,让江建民家还李家一个公道,

不然,他们不介意上隔壁打砸一通,另外,出多少钱必须出多少,倘若少一分,江建民一家打今儿起别想过安生日子。

而就在陆向北走进江建民家院子里那刻,江安和王支书正好从李家出来,到江建民家院门外,把刘槐冲着叶夏说的话一字不漏听在耳里,看到闺女和毛脚女婿向自己走过来,江安凝向刘槐的冷眸瞬间染上暖色。

“爸,饭都做好了,咱回家。”

叶夏眸光清澈明亮,望向她爸甜声说。

“你和隽朗先回,爸这儿还有点事要处理。”

江安温声回闺女一句,继而迈开长腿,步入江建民家院子里,他面色沉冷,也不管院门外围聚不少看热闹的社员,张嘴便给刘槐这个已出五服的堂嫂没脸:

“卖闺女?刘槐,我闺女和隽朗的亲事,是隽朗家的长辈主动求上门的,给多少彩礼,也是隽朗家的长辈主动放到桌上的,这事儿咱大队上就没人不知道的,何况隽朗家给的彩礼,我和夏夏她妈也没收下,怎么就在你嘴里成了卖闺女?”

刘槐嘴角噏动,半晌吐不出一个字。

“五哥是个老实的,家里家外全由你拿捏,就为了收高彩礼,你给大妮她们姐妹找的婆家是个什么情况,整个大队的社员哪个不知?哪个不认为你是在卖闺女?拿捏五哥,拿捏建民,作践闺女,作践孙女,刘槐,你这么能咋不上天呢?”

江安言语讽刺,听得刘槐心里气恼,却又不敢顶嘴,只能把气朝自家男人身上发:“江石柱!你是死人吗?没看到你婆娘被人欺负?我咋就嫁了你这么个窝囊废……”

噼里啪啦对着自家男人发通火,没换来江老实一句回应,气得刘槐又瞪向小闺女和儿媳李翠莲还有大妞、二妞姐俩,

指桑骂槐一通来泄愤。

王支书这时轻拍拍江安的肩膀,示意江安不要和刘槐这个泼妇多做计较,办正事要紧。江安死死地凝视刘槐好一会,方朝王支书点滴头,由王支书和刘槐两口子谈对李家的赔偿。

“啥?赔偿?凭啥啊?又不是我儿媳叫她往跟前凑,是她自个多管闲事,然后不小心摔倒在地,咋就赖到我家头上来了?”

一听完王支书转述完李家要求赔偿这样那样的费用,刘槐当即像是迟了木仓药一般,把孙子往自家男人手上一塞,就跳着脚,对着隔壁李家院墙谩骂:

“想钱想疯了吧?竟讹到老娘家门上,美的你!我呸!明知道自己挺着个大肚子,做啥要往出跑?现在老娘倒是知道了,这是想钱想的,可你也不瞧瞧老娘是谁,能让你们随随便便讹到头上?

再说,出人命了吗?大的小的不是好好的么,哪来的脸要老娘给你们掏误工费、医药费、营养费……我呸!你们就死心吧,要钱老娘家里没有,要命老娘有一条,尽管过来取呀!”

喘口气儿,刘槐刻薄刺耳的声音再度扬起:“老娘的儿子被你们打的鼻青眼肿,这还没叫你们赔钱呢,竟然不要脸地先讹到老娘家门上,脸皮咋就比锅底还要厚哩……”

“刘槐,你在骂谁呢?”

不顾家人阻拦,李卫东凶神恶煞地冲进江建民家院里,上前就扯住刘槐的前衣领,双目圆瞪,宛若喷火,咬牙切齿问刘槐:“说啊,你特么的在骂谁呢?再诅咒谁呢?”

刘槐被李卫东身上散发的煞气吓得双腿直哆嗦,她想挣脱开李卫东的钳制,奈何力气不够,而李卫东另一只手握着拳头在刘槐眼前晃:“继续骂啊,继续诅咒啊!”

“姐夫,对这种人动拳头脏手。”

任清晏是追着李卫东过来的,生怕李卫东冲动之下,不知轻重,真把刘槐打出个好歹,上前抓住李卫东的拳头,急声劝说:“有大队上给我姐和小外甥做主呢,该他们家承担的责任跑不了,如果他们不认账,咱们就告到公社去!”

王支书在旁也劝:“卫东啊,既然我和大队长应允帮你媳妇孩子做主,就不会由着建民家赖账,你现在放开刘槐,让她进屋给你拿钱去。”

然,刘槐却当即哭嚎:“老天爷啊!这时抢钱呐,我家哪来的二百块钱啊……”

“刘槐,卫东媳妇出事,错在你家,如果不是夏夏正好放假回家,这会子你家已经背上两条人命。眼下,卫东媳妇和孩子虽说保住了命,但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身体都虚弱得很……”

王支书和刘槐讲道理,顺便把李卫东揪着刘槐前衣领的手掰开,可刘槐压根就不听他说的,朝地上盘腿一坐,拍着大腿又是哭穷又是骂骂咧咧。

见状,王支书脸黑如锅底,这时,江安看向抱着孙子蹲在屋檐下一直没有说话的江老实:“五哥,卫东家没多要,两百块钱你们家得给人拿出来。”

江老实抬眼迎上江安的视线:“家里没那么多钱。”

说着,江老实把目光挪向李卫东:“是三妞她妈不对,差点害得你媳妇和娃娃没了,但我家真拿不出两百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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