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世子当白月光替身后 第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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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到了春日,又或许是一路过来走得急,她白皙面颊泛起薄红,好似海棠春睡醒,又似芙蓉初发,倒是添了几分盎然生意。

老祖宗望向匆匆赶到的虞栖枝,看着虞栖枝裙摆随着她行走时的脚步,微微晃动。

步态迈得还是太过随意了些。

如此,与大家闺秀的仪态仍旧是差了一截。老祖宗不加掩饰地皱眉头。

何氏关注的却是另一方面。

虞栖枝来的匆忙,并未如何繁琐装扮,挽起的发髻簪了支碧玉簪子,衣着上,只一袭花草纹浅杏色襦袄裙,外罩了件对襟褙子,

褙子瞧着精致,领口偏高,镶着圈狐狸毛,衣裳料子也显然名贵。

只是何氏眼睛尖,一眼就看见了虞栖枝颈侧的暧昧红痕。想来昨晚没少伺候裴璟做那档子事。

这一年前,虞栖枝刚入府时,何氏也见过她,那时虞栖枝生得漂亮归漂亮,却仍有股从乡下地方出来的小家子气。

再简言之,就是穷酸味。

还是那句老话说得好么,佛要金装,人靠衣装。如今虞栖枝飞上枝头了,还讨得了裴璟的欢心,从此吃喝不愁了不提,什么衣裳绸缎首饰,每季都有不重样的送入世子院里。

任谁被泼天的富贵锦绣金玉这么一堆,都要大不同了。如今,虞栖枝刚入府时的那股子青涩没了,瞧着,倒也像是那么回事了。

何氏暗暗撇唇。

虞栖枝是裴璟的正妻,而自己呢?

平日里,府中人虽口头上客气称她一声侧夫人,在侯府府内,都以夫人之礼待她。

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何氏的身份,仍不过是老侯爷的妾室。

虞栖枝能穿的正红色,她穿不了;若是裴璟再争气些,虞栖枝说不定还能平白捡个诰封。

而何氏自己,先不论诰封不诰封的,她连个正妻之位都终身无望。

想到这里,何氏指甲掐紧。

这都要怪裴璟。怪裴璟在他父亲面前执意不肯让老侯爷将她扶正。

裴璟跟他那个高高在上的娘亲孟氏一样,都如出一辙地让人可恨。

自己上位的手段确实是不光彩了一些,但那又怎样?

虞栖枝的娘从前不也只是个外室。即便虞栖枝被接回了虞府,也不过只是个小小庶女而已。

凭什么,裴璟能娶虞栖枝,却偏偏不同意她转正。

凭什么,她生下的大爷身体孱弱,还被孟氏逼得只能常年在外不能回府。

好不容易熬走了孟氏,何氏本以为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盼着的转正的机会就在眼前,却被裴璟一口回绝。

就连前些日子,裴冀不过就是摔坏了裴璟妹妹的一个小玩具,隔日便被学堂的先生抓了错处,挨了罚。

这至于吗?

她奴婢丫鬟一样伺候老侯爷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好么,到头来竟是白忙一场。

何氏一口银牙咬碎,心里就是堵着一口气,不痛快。

她不痛快,旁人也休想好过。

这一边,虞栖枝并不知晓何氏心中如何百转千回。

虞栖枝的认错态度倒是十分诚恳,她同上首处的老祖宗道了罪,趁着吉时未过,便要行敬茶之礼。

新岁敬茶,敬的是长辈。虞栖枝是裴璟的妻,婆母病故,向老祖宗奉茶便可。

“也是咱们老祖宗性子宽仁,体恤小辈,免去小辈晨昏定省之责。竟是没想到,有些人连新春给长辈敬茶都能忘。”何氏没法消受虞栖枝奉的茶,只倚在一旁酸酸搬弄起是非:“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外面人还以为是世子不孝呢。”

听着何氏口无遮拦,老祖宗向她递了个警告的眼神。

毕竟也是老祖宗从前养在膝下看着长大的孩子,何氏的娇愚性子,老祖宗清楚得很。

且老祖宗心里明白,何氏这辈子怕是改不掉了,便也懒得再管。

“罢了,呈上来吧。”

老祖宗发话,便有仆妇亲手将茶斟好,递到虞栖枝手中。

虞栖枝双手接过,呼吸顿了顿。

茶盏温度滚烫,炙热的触感从她的指尖逐渐蔓延到掌心。

她明白是有人刻意想要看她出丑了。

只是,她今日敬茶来迟,本就让人抓住了错处,若她现下再将茶盏放下,不论她有何理由,定然又要被抓着做好一番文章。

距离老祖宗的座位,只有几步路而已。

忍一忍罢。

虞栖枝忍着指尖灼意,向上首处的老祖宗迈出步子。

她的动作堪称小心,却没留意何氏侧过身,暗暗向在不远处立着的严嬷嬷使了个眼色。

严嬷嬷是何氏贴身的嬷嬷,自何氏当姑娘时就伺候在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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