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 / 2)
那炮竹炸起来的阵仗和它体积一样巨大,杨樵也给惊了一下,但马上又笑起来,回头看着薄韧。
薄韧还在骂他:“点着了还不收手?你是笨蛋吗!”
在这一记吼声和噼里啪啦炮竹里,他们告别了旧岁,迎来了新年。
又几天后,正月初五,快乐的春节过完了,明天高二学生要返校补课,杨樵也回了自己家,洗衣服、收拾东西,准备开学。
他在阳台上晾衣服,薄韧在客厅里帮他拖地板。冬日的好天气,阳光隔着窗撞进温暖的室内,杨樵挂完了衣服,迎向太阳,觉得这真是舒服极了。
薄韧到卫生间去洗拖布,杨樵追过去看,说:“我来吧,你玩去。”
“已经搞完啦!”薄韧愉快地说,“你家地板干净,我家每次拖完,那拖布拧出来的水都能当墨水用。”
他帮忙做家务,就只穿了件类秋衣的黑色长袖t,袖子撸得很高,布料软垂很贴身,当他手臂用力时,明显能看出胸肌和臂肌的轮廓,运动少年的肌肉感。
杨樵看得好快乐,真的很好看,喜欢。
薄韧以为自己弄脏了衣服,忙也低头看了看,却没有发现,说:“你在看什么?”
“看你长得帅。”杨樵鼓起勇气,开玩笑的语气说了真话,“考虑搞基吗少年?”
薄韧哈哈笑。
杨樵也只好:“哈哈。”
薄韧想起了什么,换了副神神秘秘的表情,把拖布挂了,凑近杨樵,说:“你知道搞基是怎么搞吗?”
杨樵瞬间蒙了:“……啊?”
除夕夜里被薄韬斥责不要胡说八道后,薄韧也不想被爸妈听到,就没再继续说,他其实很好奇,后来只有他和哥哥单独相处的时候,他问了薄韬:搞基到底是什么?要怎么搞?
他已经基本了解男女是怎么回事,就很不明白,两个男的,要怎么那样?
薄韬理所当然又把弟弟骂了一顿。
最后他被薄韧问烦了,想想这小孩……竟也已经十七岁了,就还是当做科普知识,告诉了薄韧。
“你不知道吧?原来是那样的。”薄韧也把这当做知识点,对杨樵转述了哥哥的话。
杨樵:“……”
平心而论,薄韬的描述相当客观,甚至没有使用任何一种附带主观情绪的形容词,完全不会像某些人讲起这类事时的猥琐,也没有任何支持和厌恶的态度。
但是薄韧对杨樵转述的语气,非常的猎奇,像讲述山海志怪里的妖魔,像讲述聊斋故事里的画皮。
这当然是很正常的,第一次听说这种事的小直男,没有立刻激烈地恐同,就已经算好的了,不,是很好的了。
杨樵在事后想起来,能够理解薄韧在想什么。可是当下他听到的这一刻,他做不到。
他只觉得薄韧怎么又来乱戳他的心?往常那些或轻柔或暧昧的戳法,都是骗人的吧?只为了麻痹他,就为了今天这一下,能直接戳出血来。
“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杨樵转身出去,他说,“这真的好恶心。”
他真的太难过了,难过得马上要哭出来。
他怎么就那么异想天开?薄韧是直男啊,可以回应他所有所有的需求,唯独不会回应他想要的爱情。
薄韧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立刻停住,没有再说下去,还在心里暗想,不要再对杨樵提起这种事了。
此刻杨樵的表现,他生硬的语气,他僵直的躯体,都被薄韧误读为了生理性厌恶。
这直接导致了后面很长时间里,完全不恐同的薄韧,一直以为杨樵重度恐同。
第21章 自习
时至今日,薄韧还不知道“恐同”的杨樵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他,但他是在什么时候认识到,自己对杨樵的感情变了味道,他记得很清楚。
高考是人生最重要的第一个分水岭,而高二下学期则是高中生至为关键的分水岭,多数学生的成绩在这一期学期趋于稳定,来年高考的成败,在这个学期中就能初见分晓。
学校各科老师们都曾经说过这件事,强调过高二下的关键性。
还在家里过寒假的薄韬更是耳提面命,敲打这明明十七岁了,还是没心没肺、整天傻乐的弟弟薄韧,要求他这学期一定要全力以赴,不要辜负这大好的青春年华。
薄韧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不过他是很能听进去话的那种孩子,也打起了精神,准备好好拼搏一把。
但是……杨樵是不是也有点太拼了啊?!
从正月初二返校补课那一天开始,杨樵和上学期相比,就明显变得沉默寡言,每天都在埋头学习,刻苦之程度几乎可以用凶残来形容,原本就很卓越的成绩也取得了显著进步,只是他上升的空间本来就不大。
寒假前那次考试,杨樵是班级第一,年级第二,这学期开学不久后的月考和后面的期中考,他都成功斩获了年级第一的桂冠。
他所在文科实验一班,隔壁是文科实验二班,二班那位原本年级第一的女学霸如临大敌,也争分夺秒,同样凶残地用功了起来。
老师们对此当然乐见其成,在两个班分别授课的时候,还嫌这火热的竞争火焰烧得不够旺,不停地煽风点火,这边打鸡血,那边pua,总之一句话:统统给我们卷起来!
两个文科实验班的几十名同学,被迫受到了两位学霸的鼓舞,一起开始卷生卷死。
到了课间,两个教室都没一个人大声说话,谁走出门口放风,一旦超过三秒,都会觉得自己给班级招牌抹了黑。
真有想偷懒玩一会儿的,都要灰溜溜跑去其他班教室门口,假装自己不是实验班的人。
学习是很好的事,刻苦努力也很好,薄韧没有意见,让他有意见的是杨樵如此专注于学习,常常让他感觉到自己被冷落了。
他们没有发生什么矛盾,也没有吵架,相处模式和过去几乎还是一样。
但薄韧就是觉得哪里不对,这源于他和杨樵“耳鬓厮磨”十几年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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