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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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唤作娘的妇女闻声泪下,却忍住悲痛,道:“贞儿,我们这是在玩游戏,别怕,一刀下去就可以归家了。”

“好啊好啊,那快点吧娘,我带着这个好难受。”孩童晃了晃脖子和手上的锁链,一脸雀跃。

路旁的百姓有忍不住道:“可怜卢家本家千余口,稚子无辜啊,也要上这刑场。”

“瞎,那是你不知道,这些都是女眷老弱,卢家的叛贼男子可有许多种刑罚,有凌迟的,有五马分尸的,不如这断头台,头一放,脖子一疼,也就结束了,来的干净利落,下辈子投胎吧。”

白沚默默站在人群中,他的神念扫过凡间便已知晓卢家子弟二十余万人流放发配边远之地,血缘九族之内的一律处死,五万多卢家人命冤魂尽亡,今日这一批是最后一批,卢家堡的老弱病残,至于男子早就在攻破之时立地斩首了。

他知道,嬴稷是想从这些卢家人口中得到关于自己的辛秘,卢家人确实知道一些,但很少。

二十余万人的命运,因他在数日间翻天覆地,他庇护了卢家千年,却又因他让卢家一朝灭族。

哪怕天沚国皇室仍是卢家血脉,可这里才是卢家血脉的起源之地,无数卢家族人的本家。

白沚看着行刑官正在宣读那些为了罪证而造出来的罪证,伸手一拂,身前出现了一道人影。

“小仙柳侈拜见帝君!不知帝君法驾降临,小仙惶恐!”

却是一个柳家仙,有着五百多年的苦修妖力,和阳神境界的香火神力。

“起来吧。”

白沚身侧有许多百姓,但却看不到他们,哪怕距离咫尺,也毫无所察。

“去把这些卢家人救下来,带回卢家堡去。”

柳侈不安的开口,“回禀帝君,小仙法力低微,这四周有众多拘神侍和武道中人,甚至有上三品神灵暗中潜伏,还有皇朝法度压制,只怕救不下来……”

白沚淡淡道:“本君在此,尽管放心施为。”

“是,小仙谨遵帝君法旨!”

柳侈摇身一变,化作一条数十丈的巨蟒盘旋刑场上空,狂风大作,天光一暗,扬声道:“凡间官员,凭何斩我柳教卢氏信众?”

一众百姓惊声道:“是柳仙!是柳仙来了!”

“放肆!孽畜,你不在山中修炼,反倒来人间兴风作浪,来人啊,拘神侍给我拿下此妖!”

行刑官大喝一声,身上的神鸟图案猛然放出金光,天幕上浮现金色的王朝法度镇压直下。

白沚站在混乱的人群中仿佛不处于同一个世界,轻轻拂袖扫过皇朝法度瞬间暗淡无光破碎起来,那行刑官头顶上的官运神鸟也恐惧万分的想要飞奔而逃,没有这些压制,柳侈张口一吐狂风卷卢家众人,然后身躯一盘变成金铁之色无惧拘神侍的法链,一溜烟的飞走。

“大胆!何方妖孽,霍乱人间?”

一道威严的法音响起,天幕之上有神官显化,口含金光神威,震慑八方,把柳侈的蛇躯给震慑的不能动弹。

第246章 十万冤魂问君心

柳侈忍住心中恐惧,有帝君暗中撑腰,他怕什么?当即胆子大起来,冷声道:“圣皇嬴稷肆意残杀凡人,屠我柳教信徒万人,卢氏族人数万,有何圣德可称为皇?”

“孽畜,休要满口胡言。圣皇天威岂是你一条小小蛇妖能冒犯的?给我镇!”

天穹上的神明抛下一尊金钟,钟音阵阵鼎盛雄音把柳侈震得心胆俱摧,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箫声传来天地一清,钟声随风而止。

柳侈只觉得浑身法力暴涨,犹如凭空增添了千年法力,他张口一吐黑乎乎的云烟缭绕扩散,笼罩住方圆百丈,风吹不散,火照不明,这是他苦修四百余年炼就的一口夜煞雾气,可遮人目,封人五感六识,最适合围困逃遁。

此刻有白沚的法力加持下更是膨胀到了千丈之广覆盖住了整个古城,数万百姓抬头看天一片昏暗,不知东西南北。

柳侈心中震惊了一下,忍住了自得之意,记起帝君的吩咐忙身躯一扭带着那些卢家人化风离去。

天穹上的神明见到这一幕冷声喝道:“何方高人?无故扰我大晋法度?”

悠扬的箫声为之一顿,天地间雾气两分,一道白色身影挺拔立在风雾中,白发随风飘舞在身后,手持长箫,貌若神明不敢直视。

“天宫白沚。”

风中的雾气里传来了清冷的声音,如寒冬冰雪冷彻人心。

“白沚帝君!”天穹上的神明顿时面色大变,再也没有一丝倨傲,落下云头来到他身前折腰一礼,“小神不知帝君驾临,万望恕罪!”

白沚没有理会他,复又吹起悠扬的箫声,天穹风云变幻,乌云压顶,一场连绵阴雨落下,惨白的天光混合着阴暗的云影,如同重重叠叠的冤魂在哭诉,压抑着一城百姓的心。

这位神明愣了愣,他双目瞳孔一缩,因为在那漫天阴雨里他看到了百鬼日行,一只只怨魂保持着死时的狰狞面容跟随着箫声同行,鬼哭狼嚎之音尽数被悠扬的长箫压住,混合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一路向北。

他惊愣道:“白沚帝君这是,这是要做什么?他不怕阴司来人问罪吗?”

城中混乱的人群各自逃窜,无人回应他的疑问,只有这一年的秋雨格外寒。

箫声呜咽,如泣如诉,散在风中零落飘散,唤醒了大晋四十九州的每一只怨魂厉鬼,音声为引,寒风为向,秋雨为途,汇聚而来,加入到了无边秋雨之中。

遥山,山神庙里一个神差惊慌叫道:“山神大人!山神大人!不好了,锁魂塔中的冤魂厉鬼突然暴起,马上就要脱困而出了!”

遥山山神闻言略一思量道:“随他们去吧。”

“可是,这可是古越冤魂,圣皇法旨镇住的,出了差错山神大人您可是要被责罚的。”神差有些担忧道。

“哼,责罚?”遥山山神冷笑道:“他一个人间皇帝,哪怕走这古法登了仙,却也没有管束我等神灵的权力。

白沚帝君破关而出,天宫起势,嬴稷却灭了白沚帝君本家,这下两位可是有一场好戏看了。我等只管坐山观虎斗,不必插手就是帮了两方,无论谁胜谁负都不好责罚到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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