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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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稚这般跪坐,已经坚持了两个时辰。

从为齐王招魂再到装扮穿衣,再到现在的吊唁仪式,东方稚一直披着麻衣在堂中跪坐着,眼神朝着地上看,有些空洞,只偶尔眨眼。往日的心腹孟槐雚疏二人,雚疏因身怀有孕不便出席,故只有孟槐跟在身边忙碌。又因为齐王无子,而孟槐自愿为齐王守孝,所以他也和东方稚一样服丧,只不过是齐衰,比东方稚轻一等,又比同等服丧的二皇子丧期要长。

齐王离世,多少人都在猜想,那年方十五岁的齐世子该非常难过。

毕竟是个姑娘,平日里肯定是被宠着的,一时之间面临这样大事,就算往日大家都说她懂事,可是这个关头能有什么过人表现?老臣们都是这个心态,自进了场,就一个劲儿地往东方稚方向看,想瞧瞧这女世子会是什么模样。

没有伤心欲绝,也没有声泪俱下。

有的,只是她端正跪坐目视前方,若不是她身上显眼的粗布麻衣,都反应不过来她在服丧。

“齐世子年纪轻轻能有这般镇定的姿态,实属不易。吾等一把年纪了,若到了这般场合,说不准会是个什么狼狈模样。各位都是为大永做贡献的臣子,如今什么场合?还是少说两句吧。”苏业与苏远邦跪在堂下,见周围的大臣都在议论东方稚,有些人更是出言不逊,老丞相看不过眼,便帮了东方稚一句。

大家也是懂道理的,见丞相爷都这样说了,不少人也就收了声,乖乖跪着。倒有一些平日里不多接触较为生分的官员,他们性格本就如此,也没管苏业劝阻,继续对齐世子评头论足。

“皇上驾到——”

门外的一个宦官突然尖声喊了这么一句,众人大惊。

按照规矩,皇上乃是天子,这世间无论是谁离世,都不足以让他亲自到场哀悼吊唁的地步——哪怕是太上皇离世,作为天子,也只是略行礼数,匆匆一面。今日吊唁的是齐王爷,虽说他与皇上乃是一母同胞的手足,可是身份横在那里,皇上这举动……岂不是坏了规矩?

大家心里都在想着这事,礼官是第一个冲上前来的人,他伏到皇帝脚边,哀声劝道:“皇上,凶礼之上亡灵魂魄未散,您乃一朝天子,若是贸然到场,恐怕有损您的真龙紫……”

“给朕起开!”皇帝脚一伸,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除了皇帝东方宏亲自到场以外,太子东方顺也穿了一身白袍跟随其后,神色悲痛。跪坐堂上的东方稚与二皇子不便走动,故只是朝着皇帝所在的方向深深一拜,当作行礼。“元章乃是朕的兄弟,手足多年感情深厚,若他离去的时候朕都没有到场,恐怕就更损紫气了。”皇帝瞟了一眼礼官,神色坚决。

众人皆低着头,不敢说话。

皇上都这样说了,难道还要不要命地冲上去拦吗?谁的人心不是肉长,皇上的心也是血淋淋,与他们无异。

“子霁谢过皇伯父。”

东方稚朝着皇帝又是一拜,秋风吹动了她身上的粗麻布条,蜡烛的灯火也因风吹而摇曳。皇帝朝着东方稚走去,亲自将她扶起,面容和蔼:“稚儿,日后有什么事尽管同皇伯父讲,只要皇伯父做得到,就必定答应你。”

东方稚迟疑了一下。

“可是有什么事?”皇帝问她。

“子霁的确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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