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沈誉也笑了下,笑意却未达眼底便散开,想了想,又说:“我以前遇见个姑娘。”
程绪从没听他说过这些,甚是稀罕,挑眉道:“姑娘?”
沈誉没在意他的揶揄,回忆道:“那天在下雨,又临夜幕,路上不太好走。我牵着马刚进城,经过条窄街时,那姑娘正搀着个跛足老伯在街上走...我一路跟在后头,听那老伯连连道谢得知两人并不相识,可那姑娘分明自己也拎着满满一大袋草药,还得顾着别人。”
“倒是个善良的女子。”程绪问他,“后来呢?”
沈誉回道:“我便将老伯叫住,把我的马送给了他,叫他骑马走了。”
“我说的那姑娘,后来如何了?”
“还能如何...”沈誉又饮一口水,“自然是走了。”
“哈哈....”程绪指着沈誉大笑出声,“平日里我只当你是个孟浪的,没成想二爷竟然就这点出息!”
沈誉浑不在乎,将木樽扔到一边,换了杯子倒酒。
程绪笑了半天方才止住,将杯中余酒饮完,又问他:“那你后来还有没有见过那姑娘?不对,这和云小姐有何关系...”他话没说完便转瞬想到,“莫非那姑娘就是...”
沈誉轻轻点头。
“竟有这样巧合之事!”程绪叹了声,“既然如此,你又作何如此忧愁...难道是因昨晚摔杆离去惊了佳人罢?”
沈誉又才想起还有这茬,不免有些恼上心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程绪看出他愁绪,不禁宽慰道:“所谓不知者无罪,你昨夜也不知是她,回去与她说清楚,我想云小姐是个清明的,断不会怨你。”
沈誉摇头,想了想,没说她出摊的事,只说:“我后来又见过她一次,她倒没察觉,只和姐妹说话,她姐妹正劝她拒了我这婚事,原来是她早有了中意之人,正为此伤心不已...”
他说到此处就没了下文,只举起酒壶又倒了一杯。
“这...”程绪也为难起来,半晌只火上浇油说,“那她岂不是得更怨你了...”
沈誉无言,只默默地灌酒。
程绪见他如此颓然,一把夺了酒壶:“方才不是还说想多活几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好歹你也是王宫的公子,放眼天下,又有几个男子能比得过你,那云府小姐岂有不懂缘何嫁给你,想来她自会开解,待她哪日想通了便是。若实在想不通就算了,待王爷明年再给你娶个好的...说起来,裴小姐不是——”
“好端端的说她作甚?”沈誉打断他,有些心烦地起身,“我回了。”
“这就回了?”程绪抻长脖子意味深长地问他,“回哪处啊?”
只见一个杯子扔了过来,沈誉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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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朵中午醒过一回,莲香喂她吃了些银鱼羹,又请了大夫来把脉,只说是身子太弱,又累着才会昏倒,开了些滋补的方子。等大夫走后,云朵躺在床上眯着眼又睡过去,再醒来时天已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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