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不孝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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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入窗,隐隐月色,西屏情迷意乱中清醒过来,吓了一跳,忙爬起来穿衣裳。要死!也不知这会几时了,在这里一耽搁就耽搁到夜里,回去还不知如何和人说呢!

穿好衣裳去推窗,月明星亮,只怕有二更了。她回头向床上剜一眼,坐在榻上穿鞋袜,“都怨你,都这时候了,街上连车轿也雇不到!”

时修穿着袴子,袒裼上身从床上下来,“怕什么,没有车轿我骑马送你。”不急不忙地在炕桌上倒了盅茶吃,一笑,“干脆你别回去了,就说在这里吃完饭天都黑了,没雇着车轿,所以就留下来过夜。反正如今卢氏疯了,谁还管你在亲戚家歇一夜?”

“太太虽然不能管,可家里那些人那么些嘴呢,我说我在庆丰街房子里,人家可不会信,没准还以为我借故去哪里和人厮混了呢。我虽不怕他们议论,可又何必多一事找一事?何况住在这里,成什么样子,叫红药玢儿他们瞧见也不好。”

“他们不会乱说的。”

西屏皱了下鼻子,“就是不乱说,他们瞧我的眼神也不对,我还要脸不要?”

时修只得走去捡衣裳,各自穿戴齐整,到洞门外头来,敲开门房叫玢儿套马。时修先将西屏扶上马,又交代玢儿两句,拉过缰绳往街上走。西屏在马上打着灯笼,朝前照着,四下里乱望,街上一个人没有,不过有些人家门缝里隐隐透着点烛光。

时修在前面扭头,鄙夷地笑了声,“你怕啊?”

西屏收回胳膊乜一眼,“怕大晚上的遇上什么强盗贼寇。”

“这时候才二更天,纵有强人要出来,也嫌早了些。”

大户人家不怕费灯油,睡得稍晚些,小户人家倒睡得早,却又没什么好偷好抢的。时修笑道:“不过有一种例外,就是小户人家里也有像你这样美貌的年轻妇人,可以抢去做压寨夫人。”

西屏反过来拿灯笼杆子打他肩膀一下,“专会吓人!”隔会又道:“明日要到长清河去,你先来接我,咱们一道去。”

“你去做什么?”

“你不是说姜潮平死得可疑?我也觉得可疑,他又是我的丈夫,难道我不该去?”

时修意外地扭头,昏暗中看不清她的神情,“你也觉得他死得可疑?”

西屏也看不见他的脸色,不过棋行险招,越是闪躲越是引他疑心,不如迎头而上。

她点点头,“起初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可疑的,不过那时三叔验尸,发现他身上有许多斑痕划伤——”

“这倒没什么奇怪的,他跌下去的地方是十几丈凹凸不平的山壁,可能是在山壁上头刮的撞的。”

“三叔当时也这么说。不过你不是说那些烂在土里的树根很可疑嚜,所以我就又提起疑心来了。”

时修转回头去,有些翛然地轻笑,“我也只是怀疑,明日去看看再说。”

拐过街口,蓦地迎面撞凡个人,借月光一瞧,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满头是汗,火急火燎的情态,不知哪里跑来的。只见他着急忙慌从地上爬来,不由分说就去拉扯西屏,“你给我下来!快下来!”一面拉拽,还一面朝街上望。

“你是谁?你想做什么?!”吓了西屏一跳,死死抓住马鞍,半身伏在马上,死活不下来。

情急之下,时修绕过去将那人踹翻在地,不给他可乘之机,马上撩开袍子,一脚踩住他的脖子,“小贼,你就没看见我?!”

黑暗中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西屏向前一看,很快有几个巡夜的官兵跑过来,领头的一招手,“拿住!”后面三个官兵先将那男人揪起来,领头的照着他肚子就是一拳,“还想跑?!”

打得人龇牙咧嘴毫无挣扎之力后,他又回首打量时修,又仰头打量西屏,“你们是什么人,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街上走动?!莫不是哪家里私奔的男女?”

西屏一听这话便板下脸,乜了他一眼。

给这人看见,也有些脾气,嘿嘿一笑道:“我看是一对奸夫淫.妇,一起拿了送到衙门去!”

还未及时修开口,有个得闲的官兵就去拉拽西屏,谁知西屏不客气,一巴掌就掴在他脸上,“谁许你来拉扯我的?”

时修笑了声,双眼威慑着那领头的,“我是府衙推官姚时修,现在泰兴县公干,因天色已晚,雇不到车轿,亲自送我姨妈归家,怎么就成了奸夫淫.妇了?”

说着将带在身上的路引递去,那领头的看过,忙打拱行礼,“原来是大人,请恕小的们不识之罪。”

“既然不识,何罪之有?”又望向被押的那男人,“此人犯了什么事?”

“回大人,方才咱们弟兄巡夜,碰见他扛着个麻袋鬼鬼祟祟的,拦下他问话,谁知他丢下袋子就跑。小的打开袋子一看,见是满满一袋子的白面和黄豆,想必是他夜盗了哪家粮米店,所以兄弟们就来追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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