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生活要想过得去,头上就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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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娘这番话实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常嘉也愕然地看向自己娘,今夜发生的事太多了,一个半大的少年能撑到现在,已是极为难得的懂事冷静。

常嘉看向春娘的目光复杂,他不知他娘到底经历过什么,但若不是真被逼到了绝境,他娘又怎么会说出来,只为二人求一线生机。

此时此景,他并没有终于知晓一个秘密的喜悦,反而更为前路担忧。

首先是,他们能在今夜活下来。

姜尉?京中高官有叫姜尉的吗?

姜这个姓氏可不常见,要在上京城说起姓姜的人家,靖国公姜静行准是第一人,再不济,也要提上两嘴靖国公府充个话头。

不过看这位夫人信誓旦旦的神情,不会是被人骗了吧。

年鸣英和乾一的心声第一次达到同步。

但他比乾一想的更深,虽说之前刺客来的突然,他只顾应敌,并未目睹常嘉谋杀常五那一幕,但从常五对儿子动辄打骂的态度来看,可丝毫没有为人生父的温情。

聪明的脑瓜里闪过一个狗血的猜测,年鸣英看向春娘,眼神颇为古怪。

话说,这对母子也很惹人生疑啊,不论是容貌言语,还是为人处世的姿态,明显都有着寻常贫民没有的教养。

换句话说,这可不像是一个赌鬼泼皮的妻儿。

家道中落还是被迫委身?

没有更多线索,年鸣英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说道:“据在下所知,京都中五品以上的官员,可没有姓姜名尉的人家。”

说着,不顾春娘惨白的脸色,他又指指地上已然面色青白的常五,略带质问道:“夫人口口声声喊着我夫……就算你说的是实话吧,可你既已嫁人,若夫君真是京中高官,又为何会让妻儿沦落到此地?夫人可是有何难言之隐,或是说假话欺瞒我等!”

年鸣英三言两语便点出春娘话中的漏洞,逼得春娘神色惶然,纤细的肩头微微颤抖起来。

常嘉赶紧站出来,他将自己娘护在身后:“让公子见笑了,我娘只是个妇道人家,一时被院中的血腥吓到了,神思有些混乱,说话也乱了章程,公子只当我娘胡言乱语就是,不必放在心上。”

顶着年鸣英眯起的眼神,少年低垂的眉眼格外无辜:“拖几位公子的福,家中攒了几块金银,本想着等几位公子离开后,就带着我娘离开常家村,随着商队去京都寻亲,谁料……天快亮了,等几位公子走了,我们也要走了。”

“原来如此。”年鸣英笑笑,却在心中忍不住赞道好一个聪明小子。

既然大家都要离开了,他们自然也不必赶尽杀绝了。

他给了乾一一个眼神,乾一收到,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不再留意这对无辜的母子。

谁知,就在年鸣英也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却见妇人抬头看向自己,竟不顾儿子阻拦,上前两步追问道:“公子可是说的真话,上京真的没有叫姜尉的人吗?

年鸣英看着春娘拉住自己袖子的手,拽了拽,无果,便好脾气道:“真的没有。”

“据我所知,京都姓姜的大官只有一家,而那位大官的妻子出身富贵,又早已仙逝,夫妻二人膝下只有一女,就连这唯一的女儿也是刚接回家不久。”

谁料话刚落,袖子上的力道反而更重了。

春娘有些语无伦次:“对,没错,就是他,我的确听说她早死了……”

年鸣英:“……

“你详细说说。”

……

乾一回到陆执徐身边时,其余侍卫正在善后,该上药的上药,该收尸的收尸,毕竟兄弟一场,谁都不忍心让人曝尸荒野。

抱剑等了一会儿后,见年鸣英还在和那妇人拉拉扯扯,他不禁嘀咕两句:“都说些什么了,怎么还没说完。”

陆执徐站在屋檐下,他离的远,并未听到春娘那嗓音细弱的恳求。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锦帕,袖口下滑,露出一截莹白劲手的腕骨,腕上绕着红绳,另一头掩在袖中,露出玉佩一角。

宝剑在月光下湛湛生光,如主人一般无二的凌厉。

他一边细细擦拭手中长剑,一边想着剑的主人。

辰王府自是不缺一把长剑。

姜静行库中多是神兵利器,这剑便是其中一柄,只是她用的不顺手,在库中沉寂许久,前不久才被她找出来送人,当时还笑了两句,说道身怀利器,杀心自起,可别伤及自身。

经过一番拼杀,再锋利的剑也难免染上血迹,若不及时擦拭,宝剑也要生锈。

直到剑身能在月色下映出人脸,陆执徐才算满意,可长剑自带的配饰早被他扔掉,还是算不上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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