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2 / 2)
“不,是有一对夫妻在码头洗衣池那边吵闹且打起来了,好像是抓....抓狗男女....好真的,不像是假的,哎呀,抓脸了!”
“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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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衣池妇人多,丰膀细腰不计其数,满烟火跟利落的人气儿,有吵闹的,有推攘的,有劝架的。
水道边沿岸青石堆屋舍,茶阁雅室饭庄热闹,一楼顾客闻声看热闹,一窝蜂探了乌泱泱的脑袋出来看热闹,就是文人雅士也摇着扇子笑谈议论。
四月粉白樱翘生于青石接河的道口,一株株错落,阁引光落间,树下书生窃窃私语,却都缄了声响。
乌篷船被动静阻断,只因洗衣池那边的打闹让人不小心落水,是不是那无德负心的渣男落水尚且不知,但后面的乌篷船不得不停下救人,前后阻隔就堵住了。
船上基本都有人出来看热闹。
岸上的人看水上的热闹。
但后来好些人都忘记了热闹,只看人了。
一大早顾着清点行囊跑路却又不忘吃饱了上路的公子大人啊,她没穿官服,青衣宽松款意,从乌篷船舱内钻出后,站在船头,双手负背好奇观望。
小船阻断,水波荡漾,依旧有些小晃动。
拱桥弯月穿过了风,风意若满袖,细腰承载人间少年君子气,却是不改朱颜美意,那玉立,落拓青松,望山海之境。
这样的公子,这样的斐然。
隔断红尘三十里,白云坠日青山在。
粉白樱在飘,她似在瞧着码头热闹,要笑不笑。
突然,她还是笑了,因为后头的冷峻刀客面带无奈,从后面出来,站在她身后。
船其实不算小,但也不大,只是两人高个挺秀,也不占多少空间,只是看着显眼。
那宛若护卫但充沛野性的男子高了那公子一个头,站在其身后仿佛拢住了她,只将一袋包子递给她...
她回头瞧他,微怔,后垂眸浅笑,低笑言语,仿佛戏谑,又像是欢喜。
眉眼都是生动的。
比樱花更动情绚烂。
但那公子如此敏锐又知冷暖,周遭躁动浮华,她可以漠视,可一旦有了怪异的变化,她又会很快察觉到,所以....她随着对面街道上驻足看热闹的人侧目惊呼的动静精准偏头瞧去。
一早茶楼,却非她此前去的名店,更像是藏在暗巷默默经营着邻居生意的老店。
未必很好吃,但一定很长情。
连那株陈年白樱都是数十年光阴的白首契约模样。
二楼,阳台,地板上有落樱缤纷,栏杆后,那个身边仅有一个女仆的女子站在那,以二楼的高度,间隔白樱枝桠繁茂有间错的光影,透过乌篷船恰好停靠在那,进退不得的动静,仆人恰好观望,她恰好走出,于是就真的观望到了让热闹冷却的人。
她站在那。
整个人都像是冠盖王朝数代数百年沉淀下来的一曲陈词曲调。
吟诵时,诗歌像是光辉,漫过山岭的薄雾。
文人倾倒,武人折腰。
罗非白瞧见了这人,对视时,看到了对方的表情跟眼神。
飘飘凌冷似烟雨。
那眼神,从自己身上流淌,到....章貔身上,又回归她身上。
不知在审视身份,还是单纯看着。
罗非白避开对视,拿捏包子的手指好像被烫到了似的,明明它已经凉了。
“怎了?”章貔这才意识到不对,因为罗非白的表情变得有点快,但很快又压着了,有点欲盖弥彰回归正常的压抑,且别开眼。
他随着目光看去,瞧见那女子,震动之时,须臾就判断出对方身份非常,这儋州养不出这样的人物,更可怕的是....
“快走。”
“这里有很多高手。”
章貔比罗非白更紧张,低声吩咐江沉白等人尽快破开堵住的水路。
因他已察觉那女仆后面的包厢以及楼下都有便衣的高手。
每一个都未必比他弱,合起来就是一股恐怖的力量。
绝对能在水路这边将彻底拿下。
江沉白等人一惊,但不等他们拿出如何在堵住的河道中除了上岸的其他法子,街道上青石板有了激烈的马蹄声。
疾驰,激烈,急切,无可阻拦。
远望可见那一身玄衣随着一匹顶尖的雪里青名驹践踏过地面,哒哒作响中,带起的风让已经落地的花瓣再次飘卷起。
他来了。
他也在马上看到了河上船头屹立的侧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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