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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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t\t!县学就在附近,几步路便到了!”

谢柏峥点头。

霍靖川很有自觉,主动道:“我会替你看着,你放心去医馆吧。”

只要是他主动,这件事就很自然。

一点都不会有损庆王殿下的威武霸气。

……

一刻钟后。

谢柏峥与张挽舟终于将人送到了医馆,坐堂的大夫自然忙活着替人诊治不提。谢柏峥与张挽舟一起在医馆后院的石凳上坐下。

谢柏峥出了力气,原主这副身子大概是没彻底好全,这么一会就累得喘粗气:“说吧,怎么回事?这小哥是谁?看着也就弱冠的年纪。”

“此子乃是长安县下长水村一农户李四家儿子,名叫李三。”张挽舟解释:“乡下人,不识字,大多都这样取名。他父亲在族中排行老四,到了他这便在同辈中排行第三,其实他父母膝下只有一儿一女。”

“三年前,李三的母亲重病,家中为了延医问药花了不少银子,可他们就是在地里刨食的,一年到头也难得吃一顿饱饭,哪有余钱?”张挽舟同情道:“可那李四却不是个薄情寡义的,宁可卖了家中的两亩地,也要拿药救人。”

谢柏峥听他的语气,猜测最终结果并不如人意。

张挽舟果然无奈摇头:“只可惜李四散尽家财,卖了土地却没救活妻子,还欠了一大笔钱。他只好带着一双儿女去做佃农还债,却在半年前死于河工。”

谢柏峥吃惊:“他不是佃农么,怎么还要服劳役?”

张挽舟苦笑一声,“按照律例的确只需缴人丁税,可这世间道理哪有这么容易,总有人不愿意服劳役却愿意花钱,也总有人盼着那么丁点银子豁出命才能活下去。”

谢柏峥想了想他这话里的意思,无语了,实在觉得不可思议:这人的意思莫非是说,李四是替别人服了劳役?

张挽舟满脸地不可说。

而那李三,却在这医馆的诊间里传来痛哭声,实在令闻者揪心。

“你方才与那小哥说起的是他妹妹……”谢柏峥道:“此间还有别的冤情?”

“正是。”张挽舟疲倦道:“李四死后,便只剩下这一对兄妹相依为命,家中为救母欠下的治病钱还没还清,哪里有钱替父亲下葬。无奈之下,兄妹俩求上了地主老爷钱六。苦苦哀求,钱六却不愿理会,命人将这兄妹二人赶走,连佃户也不要他们做了。”

“这苦命的两兄妹走投无路之际,听说慈恩寺招工……”

张挽舟说到此处,观察了谢柏峥的神色,却不见他神色有异,只好顿了顿往下说:“兄妹二人骤然失怙,那人是本族的亲戚,又说得言之凿凿,自然是他说什么便信什么。就这么,兄妹二人稀里糊涂地成了慈恩寺的长工。”

“长工?”谢柏峥皱眉。

“是啊,白日里烧香拜佛,出门化缘——”张挽舟道:“在大户人家里卖了身做长工至少还能吃顿饱饭,慈恩寺的长工却是不管饭的。”

谢柏峥:“……”

近代资本家们都显得仁慈了。

“不止如此,白日化了缘回来,晚上还要去擦香客们踩过的地板,点寺里的长明灯。”张挽舟嘲讽道:“想来,是佛不度苦命人吧。”

谢柏峥嘴角抽了一下,面露不解。

张挽舟了然:“你是想问他们既早已失了土地,为何不走?你父亲是县学教谕,即便没有锦衣玉食,想来也是吃穿不愁,甚至还能去书院读书。可你知道流民们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慈恩寺再不堪,好歹也能有个住所,李四的妹妹李妹儿还能在灶房做个烧火丫头。”

谢柏峥默然:“李妹儿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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