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1 / 2)
('\t\t\t\t道听得进谏言,不要锋芒太过平添杀戮,所以皇兄便是照着‘忠厚仁义之储君’被教导出来的,可做储君的可以听话,做人君却不能没有主见,所以父皇花了几年时间慢慢将皇兄身边的那些教导他的夫子们都换掉,可这却令皇兄起了疑心。”
“父皇动作还是太慢了,那时皇兄已经长成了,打发走那些老夫子又费了好几年功夫,怎么能不叫皇兄多想?”
霍靖川摇头:“实在是父皇最初登基那几年,北蛮战事吃紧,朝中又多弊端,才没早将那群老匹夫打发走。”
“所以先帝才把你带在身边亲自教导?”谢柏峥问。
“是也不是。”霍靖川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不自然道:“主要是我实在太能闯祸了,夫子们根本管不住我。”
“……”
“那以后,父皇又压着皇兄继续在宫里念了好几年书,有心叫他多受一些教导。”霍靖川叹道:“只是后来父皇去得太突然,皇兄骤然登基,在朝中却没几个他愿意信的人。”
“所以他就只信叶文彬?”谢柏峥问。
“叶文彬是他的伴读,也是父皇唯一给他留下的旧人。”霍靖川道:“其实当时我与皇兄都没看明白一些事,皇兄不知道父皇对他并非猜忌,我却是没想到皇兄对父皇会有疑心。”
“若是我,不愿意身边的人被打发走定是要原原本本告诉父皇的,没个叫我信服的理由,绝不肯放人。”霍靖川道:“父皇要是来硬的,我就离家出走。”
叶文彬笑:“你能走去哪?”
霍靖川道:“我常在养心殿,大臣们和勋贵们我哪一个不熟?随便是谁,悄悄跟着人到宫门口,缠着人非把我带回家,人家还能少我一口饭吃吗?”
谢柏峥:“……”
史书倒也不完全胡编乱造。
这一番话,霍靖川原本是无处去说的。顾子俨他们那些人多多少少都能看明白,所以不必说,只是压在心里也实在难受。
霍靖川打完岔,又说回来:“皇兄对自己要求又很高,想多做出一些大事来,叫人对他刮目相看。”
“丈量天下田亩,就是他要做的第一件事。”霍靖川道:“所以你说,我怎么跟他生气?”
“皇兄只是想借我的手落第一刀,叫朝野上下知晓他的决心。武断专行,却并非没有为国为民之心。”
“……所以你是因为知道自己得了先帝的偏爱,所以愿意忍受那位在你头上也落一刀?”谢柏峥还是生气:“朝中大臣们都看不出他武断、一意孤行么,言官们也都哑巴了?”
霍靖川伸手在他唇上轻轻一点,告饶道:“好了祖宗,别骂了。皇兄不信任,纵使满朝文武也就是个摆设,还是先看眼前的事怎么收场。”
谢柏峥强笑道:“自然是叫他的心肝宝贝叶世子来擦屁股。”
霍靖川:“……”
看把人逼急的。
“你为何不说话,我说得不对吗?”谢柏峥盯着他:“总不能只让你一个人担天下骂名,好处都给他们……”
谢柏峥还未说完,就被抬起了下巴。
“你——”
你之后便没有了下文。霍靖川的手不知何时又在谢柏峥腰间,用手臂挡着把人压在座椅上,低头将剩下的话都吞了下去。
这个吻的讨好之意来得很明显。
既温柔,又缱绻,轻轻点点的。唇齿间,霍靖川道:“不生气了。”
谢柏峥不说话。
“即便不论从前的旧事,我也还有你。生死关头走过两回才能留你在身边,哪里舍得浪费时间来生气。”
“……”
“你留着力气,都用来偏爱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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