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3章 商议 文妃萧瑟瑟(520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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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隐日升,很快到了翌日日上三竿之时。

曾家。

曾涂睁开了眼睛,依照齐国的惯例,军队战后有着半个月的休沐期,他自然也是回了家中休息,坐起身,用手挤压一下额头,随后摸摸喉咙,有些不适感。

昨日在酒宴上喝的多了些,加上征战这些时日没怎么休息好,又顶风灌雪的一路南返回来。

啧……

别是染了风寒吧。

这么想着,这位曾家的长子下了床,简单的洗漱一下穿上冬衣,刚想去爹娘那边向君姑问好,有下人飞快跑进来。

“大郎君,有人来访,是吏部尚书乔相公。”

“嗯?”曾涂站住脚,抬头看看天,嘀咕一句:“他怎么这时辰来了,吏部这般清闲?”

吩咐一句:“知晓了,你去后厨给我弄些早膳过来。”

那仆役连忙应下,曾涂一转身向着前堂而去。

他身高腿长,步子迈的大又快,不一时就就进了前厅,将房门一关顿时感到一阵温暖。

向着坐在火盆边正在烤火喝热汤的乔冽打个招呼,自顾自的过去坐下:“乔相公怎地今日有空来俺家找俺?”

“自然是有些事情想要和大郎确认一下。”

曾涂眼珠动了动,对面这人称呼他大郎,那应该不是官面上的事儿,只是往日他二人也没个交情,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能劳动这位梁山时代就让人避着走的幻魔君过来。

乔凛笑眯眯的看着这使女真中郎将那动脑筋,也不去打哑谜:“只是关于你等北上之时完颜宗弼的一些事情,与你本人无关。”

曾抹眨眨眼,有些茫然,不过还是开口道:“乔兄有事问就好了,我定然知无不言。”

乔冽点点头,刚要开口又闭上,歪过头看向门口,那边响起敲门的声响,随即端着托盘的下人出现在眼中。

“你先出去,俺和客人有话要说。”

仆役愣了一下,就要退出去关门。

“等下。”乔冽连忙伸手虚拦着:“大郎还没吃饭?那不如边吃边聊,反正也不是甚紧急的事情。”

那下人看看曾涂,这曾家老大方才一点头:“既然乔兄都这般说了,你且进来放下东西,告诉外面,这里不需要人伺候,一会儿俺自会叫你们。”

那人听了应一声,将炊饼、腌菜和一些米粥放下后退出去,乔冽也没开口,看着曾涂直接将炊饼掰开塞入腌菜,一口粥一口面食,吃的飞快。

直到估摸着那下人走远,乔冽才找个空闲之时开口:“大郎,和我说说北伐之事吧。”

曾涂咽下口中食物:“从何处说起?”

乔冽一捋短须:“就从头开始吧,只捡完颜宗弼的事情说起。”

“呃……”曾涂微微沉吟,将米粥几口喝光,一抹嘴巴:“俺们北上之时……”

轻言细语从这使女真中郎将口中说出,捋着胡须的年轻尚书只是静静一言不发的倾听着,偶尔才出言打断一下,问询两句。

日光走上正中之时,乔冽方才满意的站起:“今日多谢大郎了。”

“些许小事,不值一提。”曾涂连忙摆手,随后终是忍不住好奇开口:“完颜宗弼那厮……是不是有甚不妥?”

乔冽眼睛眯了眯:“大郎莫要胡乱猜测,只是一些小事。”

走了两步,微微转过头:“今日之事莫要和他人说起,就当你我久未相见,今日亲近一下罢了。”

曾涂嘴角硬生生勾起一个弧度:“好,乔兄放心,俺记下了。”

乔冽这才点点头转身开门离去。

冷风从门外吹入,又被房门阻断,这曾家的长子皱着眉头坐在位子上久久未动,半晌站起身走出房门。

叫来下人套好战马,披上大氅,跨步上马朝着皇城而去。

今日他爹还是要去当值,有些事可以商议一下,只要不透露太多即可。

……

皇宫大内。

积雪被扫在两旁,乔冽一身厚实的冬衣、披着貂皮大氅随着太监走向宫中的演武场。

今日的奏折已经批阅完成,吕布自然有了自己的时间,除了陪家人,习练武艺已经是融入骨髓的本能,自是不会放弃。

咔嚓——

寒芒在空中闪过。

咣当——

半截木桩掉落地面弹了两下。

乔冽走入的时候,吕布正一戟劈在木桩上,将人大腿粗细的木头砍成两半,连忙一鼓掌:“好!陛下功夫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利落。”

吕布将画戟提起,甩了一下,扔给一旁的余呈,接过太监呈上来的白巾擦下汗水:“你今日如何有空入宫?”

乔冽左右看看:“有些事情想要和陛下商讨一下。”

吕布点点头,向旁边休息的房间一指:“去屋内说吧。”

这屋子是练功累了之时在此歇息所用,不大,横竖不过六步的距离,摆放着软椅与桌子,上面乃是一些干果蜜饯之类,两个火盆放在地面正烧的旺盛,是以这里面还算暖和。

吕布当先进来,转身坐去椅子中,指指旁边示意乔冽坐了,这才拿起一旁火盆上放着的高把紫砂壶,倒了些热饮入杯中:“大冷天的,喝口热的暖暖。”

随即看着脸颊冻的有些发红的吏部尚书道:“何事这般急躁的找朕?”

乔冽先谢了一声,伸手将杯子拿起合在手中取暖,口上说着:“关于陛下那条恶犬之事。”

“哦?”吕布挑了下眉头,向后坐了一下:“那只犬又做了何事?若只是口出恶言就算了,某既然当年容得酆泰,今日也容得他。”

“不太一样。”乔冽抿抿嘴:“酆泰那厮只是口臭,恁那只犬……遮莫还有噬咬主人的心思。”

吕布挑眉,轻轻喝口热汤,只是看着他,

乔冽想一下开口:“陛下尚不知,臣的人查探到他与完颜蝉蠢多有联系,而这人却与一叫闻焕章的宋地教授交往过密。”

“闻焕章?何人?”吕布皱皱眉头。

“之前将军去宋国出使时所带回之人。”

“哦……”吕布恍然,他事情众多,哪里还记得荣带回来的那个宋人文士,有些奇怪的问道:“此人怎地了?”

“说来惭愧,臣尚未探知此人要做甚,只是知道这人最初一心想回宋国出仕,只是迫于身边都是从战场上伤退的士卒做同僚才未能逃走,后来似乎认命一般留在完颜石土门部教授汉学。

而完颜蝉蠢此人一直心有怨念,对故金国怀念的紧,时常在族人中宣扬当年金国的好处,却出奇的与这闻焕章投契,二人时常打猎喝酒闲聊。

此二人如此行径当是勾结一起,实在不能不让臣多想,至于完颜宗弼……”

停了一下,看眼吕布没有反应才续道:“此人方打下上京之时与完颜蝉蠢多有私会,只是说的什么不知,然其当年金国四王子的身份以及被迫降于陛下之事怕是人尽皆知。

而军中的女真人和他也有不少关系不错之辈,况且他还有异母兄弟在军中任职,今次女真骑兵北进,他虽是不算活跃,却也与曾涂麾下的完颜宗辅有过接触。”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至于他和完颜宗翰不和,臣暂且能断定乃是真的。只是完颜宗翰与完颜娄室不同,他与宗弼同出一个部族,娄室却是被完颜部吞并后才凭借军功上位之人。”

吕布听的明白,眯起一双虎目看过去,手指敲了敲旁边的桌子:“你的意思……完颜宗翰并不稳妥,而娄室或可信任?”

“臣不知。”乔冽干脆的一摇头:“臣只是说出所知情况,如何决断皆赖陛下圣断。”

“你还真给朕出了个难题……”吕布瞥眼看了乔冽一眼,对面的吏部尚书低头做恭敬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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