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灰得瑞拉 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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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迎着他痴情的目光,很有些飘飘然,但残余的理智还是发现了问题:“王室被俘?那叛徒怎么还不马上登基做新王?昨儿白天王子还在围猎呢,还说宫里要举行舞会。这是怎么会事?”

帅哥嗫嚅:“那个王子是假的……”我拍手:“明白了!这人想李代桃僵!——呃,这么说不太确切。总之就是,那叛徒不想冒公然政变的动荡之险,所以推出一个假王室在前台********,他好蹲后头做一个‘不王之王’。这么说,你就更不能回去了。能办出这么大的事,这家伙能耐不小,你一去,必死无疑。惟有向天下人揭穿他的真面目,并招募义军对付他,才是上上之策!”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打着“勤王”旗帜在地方上招兵买马的,总比直接奔回去救驾的傻子活得好。

他果然很受启发,深思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我要多想想。”我拉着他,还有话,可是说不出来。他温和的拍拍我的头发:“我先送你离开吧。”离开?他并不提议带我私奔,大约觉得他现在境况危险,不想连累我。唉!他既然如此待我,我又岂能无情无义,独自逃亡?嘴巴张开来,我的舌头自动说:“我不离开。你定下计划之后,记得再找我说一声。”他点头,非常感动:“一定不辜负你对我的情意。好,我先走了。”

啐!走就走吧!谁对这种白痴会有情意啊?又不是嫌命太长了。我气呼呼的继续****的家务,心情非常之不好,差点砸坏了一叠盘子。

那几天,三个女人都忙忙碌碌的采购衣饰、研究发型,而帅哥竟然就一面都没露。直到宫中宴会举行的前一夜,他悄悄来告诉我:“明晚,你会进宫吧?我有预感,那时候什么事情都能解决。”我勃然大怒:“神经病,我进宫去干嘛?!”他只是笑笑:“你去时,请向穿王子服装的人说一句话‘我带来了镜子外面的东西。’”而后又转身离去。

我整整一天剁肉时都特别用力,像在剁着他。神经病!神经病!谁相信他?忽然出现,说几句莫明其妙的话,然后又跑掉。他以为他是谁?

但是当太阳再一次西斜、三个女人坐着马车往王宫去时,我却觉得不安起来,抱着胳膊在厨房里打转,像是在等着什么、又像是希望自己想起来什么的样子。

奇怪,我到底等什么?又该想起什么。

鸽子又飞进来鸣叫,而后飞走。炉灶下的黑猫也跟着蹿了出去。随即,门外就进来三个女人!两个穿着鸽灰色的衣裙、一个穿着浅黑色的短打。三人手里捧着舞裙、梳洗用具、和各色的珠宝,上来把我揿倒,就放肆的打扮起来。我问什么,她们也不回答。天啊,这究竟是什么状况!

头发洗干净,做成发髻;破衣服都换掉,穿上华服;珍珠和鲜花往身上一挂,效果当真的不同凡响,我自己看着镜子都要美呆掉。啊,女人的虚荣心!我惭愧的想,自己为什么不操起扫把将这三个陌生人赶出门外,就为着女人的虚荣心!

随后,她们端出一双鞋子,晶莹夺目,是一双水晶鞋。

我的嘴巴张大了。

水晶鞋。灰姑娘!天啊,难怪我一直觉得这阵子的生活像在哪儿读到过,难道我穿到了灰姑娘的故事里?接下去,会有一辆小白鼠驾驶的南瓜马车送我去王宫!?

她们引我出门,果然有穿戴整齐的侍从,果然有一架马车。那末……也会有一个王子在王宫里等我吗?车轮辘辘向前行驶,我的身上忽冷忽热。

也许帅哥在骗我,宫中从来没有什么政变,王子好端端在那里等我;也许帅哥没有骗我,谋逆者已在宫中树了一名新王子,而这位新王子将会娶我。既然是命运,那么一切都已经注定,是不是?

可是我忽然大叫停车,然后跳下来,往树丛里奔,不要命的那种奔法,直到树枝挂破了我的衣服、泥巴弄脏了华丽的缎边。我对着月亮尖叫,叫得像一只愤怒的狼人。

我并不想嫁给什么王子。我爱的是我在这个世界上见到的第一个温柔男子,虽然他只是个侍卫,虽然他笨得像个白痴,但我真的爱他。我到现在才承认,我宁愿穿着破衣服一天到晚揪着他的耳朵破口大骂,也不愿意披起华裳嫁给世界上任何一个狗屁王子。

而这个白痴,我爱的这个人,亲口对我说:“你会进宫的,那时候,什么事情都能得到解决。”是吗?他觉得我进宫去,对他的大计会有帮助吗?

好,既然他说出了口,那就这样做吧!我愤愤的想,几乎要呕出血来。马车上的侍从们面如土色,不断请我回去,我就提起裙摆,一步步走回车里。

衣裙脏了,首饰坏了,那又怎么样?如果我是灰姑娘,一定会嫁给王子,什么事又能阻碍。我冷冷道:“不用给我理妆了。赶时间重要。走吧。”

我们风一样的冲向王宫。

大约因为我们马车非常精美、驾车侍从们也很像样,通报者没有加什么留难,就让我们的车子驶到了宫门口。(记得《灰姑娘》的故事吗?“他们以为她是哪个国家来的公主。”)

哈哈,公主?我扬起头跨下马车,一步一步走进去,形象大概像一个巫婆更多些。所有人目瞪口呆望着我,包括那个穿王子服装、脸长得与帅哥一模一样的年青人。

“你是什么人?”王子叫起来,声音很尖。苍天啊,我很难想像什么样的神仙可以让他答应娶我。

“我带来了镜子外面的东西。”我按照帅哥的话,一字一句重复。也许这就是阿里巴巴的魔咒,可以让王子答应娶一个肮脏的丫头,是不是?

王子的脸上浮现一种神情,与其说是“爱情”,不如说是“恐惧”。他嘶声道:“在哪里?”

我身边一个面容陌生的红衣侍卫向前一步,彬彬有礼道:“在这里。你冒充王子,夺走他的位置,难道可以长久吗?我现在就站在这里,如果你还有一点骨气的话,请用正宗王室礼仪,与我比剑吧!”

王子“蹭”的向后逃了一尺远,叫道:“可是你不是——”话说到一半,停住,慌张的看高高宝座上那对国王和王后。

他们的神色也很慌张,不约而同的望向旁边一面帘幔。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侍女放声呼喝:“原来你这个狗贼躲于此处!”从裙子下头抽出一把剑,就窜到了帘幔里!

苍天啊大地啊,是我花了眼吗?那个侍女的模样分明……是帅哥!?

一片混乱,宝剑“当当”相击,有人在叫“他们是逆贼,侍卫团的弟兄们,张开你们的眼睛看看,真假王子难道分不出来?”有人在叫“国王与王后被你们囚在何处?”还有人叫:“保护诸位小姐!”我看见继母和继姐花容失色奔逃出去。

我不是什么小姐,可是刚刚发话的红衣侍卫却贴得紧紧的保护我。而女装的帅哥和一个山羊胡中年人、以及若干喽罗在那儿扭打,难解难分。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天杀的,跟童话完全不一样,到底有没有人告诉我!

我提着脏兮兮的裙子想接近帅哥的战局,红衣侍卫以安全的名义拦着我,我正恼火,王子服装的年青人跳上来撒出一个胡椒炸药包,解决了红衣侍卫,并用剑逼住我的脖子,对帅哥发话:“弃剑,不然你的女人性命不保!”帅哥惊惧的向我看过来,山羊胡的剑尖眼看要挑中他的胸膛。

我一个肘击把这个狗屁王子打得两眼翻白,顺手抢过他的宝剑,回身唰的直刺山羊胡的屁股。他奶奶的,老虎不发威,当我是乌龟——知不知道我曾经在剑道馆打过工?

如同一切垃圾武侠小说写的一样,双剑合璧,天下无敌,我和帅哥追击出几个房间,终于把山羊胡子制服于剑下,喽罗们还想打。帅哥发话:“放下武器!你们应该接到消息,各国的王室使者都到达了边界吧?阴谋已经败露,你们难道要跟诸国联军为敌?!”语气无比威严。我在旁边敲边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想死还是想活?”

“叮铃当郎”,刀啊剑啊终于都丢到了地上。刚刚那个红衣侍卫揉着胡椒熏红的泪眼,上前对帅哥行礼道:“已得到消息,王和王后被贼人锁在后面地牢,现在不知……臣等去看看。”帅哥点头,看他们退下,牵住我,手有点颤抖。

我低头看看他的手:“你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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