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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无数人的死来延续,那我宁可不活。”梁笙声音里透着绝望,“反正我这个样子,活着也是受罪。”
澹台烨僵立在原地,仿佛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呵呵说得对,和我在一起,你一直在受罪。”他苦笑了一声,“没有我,才是最好的。”
他看向桌上的那碗腊八粥,目光涣散:“把粥喝了吧,喝完去东都。”
每天晌午,苏玉壶都会躺在院子里,一边敷面膜一边晒太阳。
正睡得迷迷糊糊,做着一个不可描述的美梦,忽然被人用手摇醒。
“小狐狸,你干嘛?”
澹台烨眼神空洞:“你说的那个什么移植手术,现在做吧,他已经昏睡了。”
“什么?!”苏玉壶一下从藤椅上跳了起来,“你又偷了老娘的麻醉药?那玩意用多了人会傻的”
“最后一次了。”澹台烨平静地道,“做完我就走。”
苏玉壶没反应过来:“你要去哪儿?”
“东都。”
“你找死吗?再说他醒了我要怎么解释?”
“我不会让自己死的。”澹台烨勾起嘴角,“你也不用解释,他吃了忘忧。”
“卧槽够狠。”
“我给国公府写了信,估计过不了多久,石四那泼妇就会找上门来。”澹台烨拍拍他的肩,笑容释然。
“老狐狸,阿笙以后就拜托你们了。”
躺在冰冷的长台上,侧头望着安睡在一丈外的人,他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好想再抱抱你,可惜办不到了。
好想看看你恢复美人的样子,可惜也看不到了。
阿笙,没有我的世界,应该是光明又美好的吧?
愿你再也不用受苦,再也不被过去的黑暗牵绊,以新的身份重活一场,收获我曾亏欠你的所有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反派虐得爽吗?
第62章616059
楼连海在东都墨迹了整整一个月,也不干别的,就天天找外甥唠家常。每聊到最后必提他家的五姑娘,厚着老脸把自己闺女吹得天仙下凡似的,仿佛梁焓不娶楼馥云就吃了三辈子大亏一样。
梁焓被他烦得头大,干脆把燕重锦从京畿四营叫回来,扮成宫女,充当御书房伺候笔墨的侍书。
楼连海一进来,抬头就看到皇帝旁边站着个身姿高挑、惊若天人的绝色,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第一次没提家里的黄毛丫头。
国舅爷走后,燕重锦将研好的御墨摆到梁焓手边,叹道:“陛下就算娶了楼五小姐又如何?我又不和她争。”
“这不光是你我的问题。”梁焓搁下朱笔道,“楼家雄踞西北三百多年,根深蒂固,势力庞大。再加上世代与皇室联姻,北蜀州府主人早已是无冕之王。朕好不容易用推恩令铲松了一把,不能再抬举他们。”
“可楼家世代戍守阳门关,如果不以联姻笼络,一旦被外敌渗透,西北危矣。”
“所以是失策啊。在边疆扶植楼蔺两家,将国门交予世族去守,的确可以省去朝廷不少人力,可这也等于把家门钥匙放在了旁人手中。”梁焓揉着眉心道,“看门犬不能太冷落,否则容易消极怠工、私通外贼;也不能喂得太饱,否则会割据称王、反噬主人。这其中的尺度很不好把握。”
这人的嘴真不积德,燕重锦笑道:“陛下,你的外祖家要是看门狗,那你”
“朕就打个比方。”梁焓干咳一声,“做皇帝的,宁养十条狗,不要一条狼。忠犬是赞赏之称,要是哪个臣子被朕比作狼,他就离死不远了。”
燕重锦身上骤然一冷。
当年自己是被当成狼除掉了吗?
“在天子眼中,什么样的臣子是狼?”
“你这样的。”
燕重锦表情一僵。
梁焓抬起头,眼神狡黠地笑道:“你不就是只色狼么?”
“”燕重锦心里松了口气,习惯地伸出手捏他的脸,“我是色狼?那方才是谁扒我衣服?”
“朕,朕是帮看看你那俩馒头塞正了没!”梁焓龇牙咧嘴,“松手,疼你碰到老子伤了。”
燕重锦立马松开手。再一想,不对啊,都一个月了怎么还没好?
梁焓揉着右颊,忧伤地道:“这道疤估计长不好了。”作为颜狗,他实在无法忍受自己破相。
燕重锦抚过他脸上浅淡的痕迹,长眉微蹙:“我有药可以祛除伤疤,但抹上去会很难受,又痛又”
“你早说啊,有这种宝贝不拿出来!”梁焓没等他说完便兴奋地道,“朕试试,有点副作用没事,朕是铁汉子又不是娇小姐”
燕重锦拿出玉生膏给他擦在脸上。没一会儿,铁汉子就变成了娇小姐,伏在书案上哀鸣起来。
“我靠,这是什么三无产品?你确定不是在毁朕容吗?受不了了,朕要洗掉!”梁焓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仿佛有一千只蚂蚁在噬咬,痒得他又抓又挠,就差满地打滚了。
有那么严重吗?自己用的时候没这么夸张啊燕重锦无奈地扼住他两只手,免得挠破伤口。
“陛下再忍忍,很快就过去了。”他吻着对方潮湿的眼角,“你这伤疤小,顶多再有一个时辰就好了。”
“一个时辰?!我不唔”梁焓被堵住唇,难受得眼泪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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