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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想想新娘子是被沙匪抢走的,达靼压根怪不到淳国身上,那鸡窝头只能吃闷亏。”楚清拽着他不放,“再说了,皇上如果知道巴勒鸠日是个混帐禽兽,肯定不会让秋荻嫁过去受苦的。”
这话倒是真的。梁焓原本就不赞同和亲,若非巴勒鸠日演技太好,他也不会让自己的姐姐陷入达靼这个深坑。
燕重锦忽然想到,秋荻上一世嫁给巴勒鸠日,独自一人在达靼王庭中逢源求生,为大淳立下永载汗青的功劳。
却没有人知道,这位公主为了维系那太平安稳的二十年,究竟吃了多少苦?受过多少罪?消耗了多少心血?才会在三十五岁就病坷沉重,早早地香消玉殒
他重活一场,想过拯救那么多人,为何独独漏了秋荻?
难道是因为她和前世的自己没有交集?还是因为那个女人身为公主,所以便该承担和亲的责任?
燕重锦有些动摇地开口道:“这样吧,我给皇上去封信,说明一下巴勒鸠日的情况,由圣上决断。”
“可来不及了!秋荻决定后日启程。这过了阳门关就是塞外,等皇上的回信发过来,咱们都走到达靼了!”楚清心急火燎地道,“你干脆就先斩后奏呗。”
“那怎么行?我无权破坏两国和亲。”不仅如此,他作为婚队的指挥使,肩上最大的职责就是将公主平平安安地送至达靼,簇成这桩婚事。
“诶呀,皇上那么宠你,被你连蒙带骗地睡了也没怎么怪罪,这次又能如何?顶多就是意思意思地罚个俸禄,反正你也习惯了。”
这丫头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为了自己的老婆,居然把义兄卖得这么顺溜!
燕重锦揉着额头道:“严重失职,只怕不是罚俸那么简单。哪怕是做样子给达靼看,皇上也不会轻饶我。”
估计会被一丝不剩地剥职削权吧?不过也无所谓,他都要入宫为妃的人了,何必握着一群大头兵不放?
见他还在犹豫,楚清便使出了杀手锏,口气凄凉地道:“算了,我也不该为自己的事拖累旁人。兄长怕被治罪的话,就当我没说过好了。”言罢就转身往外走。
燕重锦连忙拽住她:“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
燕重锦指着她鼻子警告道:“你要是敢自己胡来,我可不会客气!”
“没事,不用客气。”楚清眼圈红红地望着他,“你一箭射死我好了,反正没有秋荻,我活着也没意思。”
她在对方手下做事多年,太了解这个男人了。
燕重锦没别的缺陷,唯一的罩门就是心软。许是死过一回的缘故,他对家人朋友极其在意,几乎一拿捏一个准。
自己以命相挟是卑鄙了点,可事到如今,为了救秋荻也顾不得许多了,大不了以后当牛做马地偿还便是。
燕重锦知道这家伙向来雷厉风行,抢亲一事绝对说得出口做得出手,哪里还敢放她脱缰远走?
“楚清,你再给我一天时间考虑行不行?”他咬了咬牙,无奈地道,“此事事关重大,必须筹划周密,不能有一丝疏漏,否则绝对瞒不过达靼人。而且长公主那边我也得探探口风。”秋荻要是不配合,他俩再怎么火上房也没用。
楚清知道这是有门了,压抑着心中的狂喜,表情忧悒地道:“好吧,她若不同意就算了。劳烦兄长把我的骨灰洒在两国交界,我永远在大淳这边守望着她。”
呵,连公主也威胁上了,真有出息!
燕重锦悲哀地发现,自己可能不适合有兄弟姐妹。一个二愣子堂弟,一个鬼精灵义妹,都把他克得死死的。
妈的,早知道才不要招惹这两个玩意儿!
秋荻一向稳重,又以和亲为己任,自是不同意这样冒险。然而一听楚清要破罐破摔地寻死觅活,心里也打起鼓来。
如果楚清真因自己埋骨边疆,她无法想象后半生要如何熬过去。燕重锦可以将对方的话当做不痛不痒的威胁,可她不能。因为她不敢赌,也输不起。
启程之日,燕重锦总算得了长公主的首肯,和楚清连夜制定了一个抢亲计划。
他们出关之后,会踏上塞南荒原,那里还有些许城镇人烟。再往北,就是骆驼都不乐意去的塞北大沙漠。沙漠以西是泰尔拉山口,过了山口,就是达靼王国。
最好的动手地点,无疑是塞北沙漠。
武林盟早些年将塞南的沙匪几乎全部剿灭,土匪的残部逃入了北边的沙漠。近些年,塞北已经成了沙匪流窜最为频繁的地方。选择在这里抢亲,不会令人觉得反常。
而且,塞北是淳国四大家族盘踞的地盘。楚清可以将秋荻直接带回楚家,也少了路上奔波的劳苦。
燕重锦从一千护卫里挑了一百名精锐,将沙匪的衣装兵器分发下去。随即命这群人离队,由楚清带领,远远缀在大部队后面。
达靼使团一向走在前头,也不会天天点人数,所以根本没觉察到队伍里少了人。
婚队安然行过塞南,在离开阳门关五日之后,进入了塞北的地界。
七月的大漠天气渐寒,夜晚的风沙打得人脸皮生疼。圆月之下,秋荻与宫女们裹着毛毯,坐在篝火旁,听着远方的狼嚎声,瑟瑟发抖。
她再坚韧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身在野兽出没的蛮荒之地,说不怕那是嘴硬。
巴勒鸠日瞧着这群面带惧色的女人,心里觉得颇有趣。尤其是那几个长得俊俏的,虽然比不上楚清,却也别有一番韵味。
他一边烤着野兔,一边添油加醋地讲鬼故事,还把埋在沙子里的死人枯骨丢过去,吓得一群宫女尖叫不已。
“哈哈哈哈哈你们中原女子终日被养在后宅,什么都没见过,所以胆小如鼠。”巴勒鸠日大声笑道,“不过女人嘛,柔弱就柔弱点,越是楚楚可怜,越能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一个婢女怯怯地看了眼他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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