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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谢谢师兄。”陆由连忙走到桌前又翻了翻剧本,将几个他疑惑的地方都画出来。
刘颉留心他的状态,等他想得差不多时便过来站在他身侧,“有什么问题吗?”
陆由犹豫了下,终于拿出了自己笔记,“是这样的,师兄,洗澡这一段。本来一大锅水,卓武已经靠自己的拳头打到住头铺了,为什么不第一个洗呢?”
刘颉看他,“你觉得呢。”
“我觉得,依卓武的性格,他那么强势的人,又有了那个条件,监狱里本就是弱肉强食的地方,他肯定是争头锅的洗澡水啊。”陆由不解道。
刘颉望着他,“你有没有想到,其实,这是卓武的第二次坐牢经历。他第一次的牢狱生活,实际上,是被隐藏的。”
陆由小声道,“您是说——”
“是。你仔细研究导演的叙述结构就会发现董钧城在这部片子里对时间的强调甚至到了病态的程度。我曾经做过一份卓武到达北京之后的日期轨迹的整理,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董钧城在这里玩了一个手法,他借助传统的二十四节气和杀猪,灌腊肠,吃春饼,撒纸钱,上梁,这些辨识性非常强的东西很明确的点出了卓武在事件发生一直到回到小村的时间,五月初一之后紧跟着的端午,而后每一次的镜头推进,你能够看到不同的农事活动,如果你留心的话,就会发现,其间已经经历了小满和芒种两个节气。那这么长的时间,卓武,究竟在哪里呢。”刘颉道。
陆由脸红了,他家境不很好,一家三口一直蜗居在城市底层,农村就算有什么亲戚也不来往的,关于每个节气要做什么更是一点也不了解,在电影里看到那些传统的东西脑子里也有些什么盘桓,但到底没抓住,听得师兄这么说,更是惭愧的不知如何是好。
刘颉倒也没有指责他的意思,只是继续道,“而事实上,你将这些时间一一对应到卓武身上去,就会发现,其实,导演刻意隐去了这一段卓武的牢狱生涯,但是,他又不甘心,所以,在卓武第二次入狱的时候,有一个很有趣的细节。”
陆由如今也明白了,“其实电影里面卓武二次入狱时不断闪回的那个大家排着队一个一个跳进去再赤条条一个一个爬出来的画面并不是想象,而是第一次的真实经历。”
刘颉点头。
陆由又想了想,“所以,这个洗澡实际上是有象征意义的。”陆由顿了顿,“第一次是借用洗澡来做隐喻,排队其实就是规范的一种,而强制的规范将所有人最后都变成了一种人,那时候,卓武实际上是抗拒的,所以,他的神情很茫然。而第二次,卓武站在外面看大家噗通噗通跳进去,他不在乎里面的三教九流谁洗浑了水,因为,他其实,也默许了这样一种规则,而且游刃有余。至此,卓武已经变了一个人。第一次,他被迫去做规范的一份子,第二次,他成了制定规范的人。”
刘颉随意嗯了一声,回头去看徒千墨,徒千墨顺势叫他过来,然后对陆由道,“你可以开始了。”
刘颉重新回来,又嘱咐陆由一句,“把握你的角色感觉。”
“是。”陆由刻意向后退了一步,拿起桌上的一张剧本纸对折作通知书拿在手中,再看向徒千墨时,眼神已经变了。
至少,在徒千墨眼里,陆由眉梢眼角,全是飞扬。而徒千墨的关注点,就在陆由的眼睛上。
一个好的演员在创造形象时,必须重视主观心灵层次的开掘,如何将自己的表演用外化形式传达给观众,便要依靠演员眼睛里的“视象。”
所谓视象,简单的来说,就是演员的内心视觉形象,观众可以通过演员的眼睛看到角色的内心世界。再出色的电影评审,无论用如何高高在上的态度指点江山,在荧幕面前的他们,首先也是一个观众,徒千墨如今就将自己放在观众的位置上去观察陆由。陆由的表现,不得不说,很出色。
他的每一个眼神都散发着十几岁少年独有的青春锋芒,喊出“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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