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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鞠了个躬,陈老师是地下室的负责人之一,虽然和对练习生的体罚没什么直接关系,但也算是当权派了。

徒千墨随意点了下头,继续向里走,每一个路遇的人都会招呼他,陆由便也一个个鞠躬招呼回去,仿佛重新回到了被慕斯罚在电梯前鞠躬的日子。

徒千墨走的是练习大厅,大概他来的太突然,老师们基本上被杀得一个个面色凝重,连训练习生的口气都冷上三分。

陆由看到了熟悉的练习生被压在练习墙上开柔韧的画面,那男孩背向墙壁下腰双手扣着脚腕,整个身体顶着墙壁几乎是对折过来了,陆由明明看他是被压到了极限,柔术老师却是拎着教鞭继续逼他靠,陆由看着那男孩用尽全部的努力腰也不可能靠向臀,毕竟他们只是练舞而已,又不是专业的柔术演员,教练一下就抽到男孩腿上,“会不会压,不会压我帮你压。”

“会!会!”那男孩基本带着哭音。可是,他再怎么努力人体的极限是在那里的。柔术老师没有动手打,却用教鞭狠狠戳着男孩侧腰,“下!今天下不去,你留下来给我开脚背。”

只听到开脚背这三个字,陆由身子就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徒千墨回头看了陆由一眼,“怕什么?”

陆由低头,“没,没有。”

徒千墨倒也完全没有责怪陆由敷衍的意思,而是指着那男孩,“你能下去?”

陆由摇头,“我,我不如他。”

徒千墨的目光一下就冷了下来,陆由突然就怕了,“我,我回去练。”

徒千墨却一句话也没说绕出去了,再进第二间练习室,做得是最普通的反应训练,只是老师口中的指令变得太快,而且,动作也由常规的前进后退单腿跳跃变成了花式队形,只是,跟不上反应的人自觉下来罚蹲腿,便是一条腿垂直搭在把杆上,另一条腿却半蹲的一种折腾人的动作,因为身体是悬空的,整个人的重量都落在悬空半蹲的那条腿上,当然,即使挨罚心思也不敢乱走,因为要随时盯着那边的形式,有人错了就要以单双数为号自动补过来,但是,反应再慢的人便再失一次机会,这个蹲腿的姿势非常痛苦,两轮下来就轮不住了,是以,所有人都竖着耳朵几乎是盼着别人错了来替代自己,当然,老师的口令只会更刁钻,在徒千墨迈进门的时候,甚至叫了一个非常折腾人的拱桥跨越。所谓拱桥跨越,就是相邻两个人接到口令后迅速下腰完成拱桥的形状,而后第三个人撑着这两个人以跳马的姿势跨过去,落地之后,他自己再做拱桥,那刚才第一个做拱桥的人就继续跳,这种练习一则非常耗费体力,几组下来几乎就吃不消了,二来,旁边罚蹲腿的人接替做错的练习生是有顺序的,但拱桥一般一错就会连着错,谁第一谁第二哪个该接哪真的很难判断清楚,是以,永远有人错,也永远有人跟进。

徒千墨看了两眼就退出去,第三间是做最常规的形体训练。除了每个学员头上都顶着乒乓球外,好像也没什么残忍。但只有陆由才知道,这个号称变态的老师就因为两个练习生做顶物走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乒乓球,就罚他们头对头顶乒乓球直到把球顶破。徒千墨打量了一眼,本打算出去了,目光却突然落在一个男孩身上,那男孩外形并不十分出色,只能算看得顺眼而已,但是身形却非常好看,徒千墨曾经非常迷恋人形家具,凭他的专业眼光,可以看出,这个男生保持这种好似最简单的站立姿势已经至少超过五个小时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可能,昨天一晚都没有睡。

徒千墨走过去看了一眼,那男孩的体恤肩膀处有明显的未擦干净的烛泪,果然是卡狄整人的老把戏了,通常新人被得势的老练习生欺压的时候,很常见的名目就是所谓的烛台展,老人们通常将两根蜡烛放在新人肩膀上,要他们用标姿站一个晚上,第二天通过他们肩上的烛泪痕迹来判断新人有没有偷懒。当然,也有放冰柱的。徒千墨回头看了陆由一眼,“他站得怎么样啊?”

陆由一呆,那新人也呆了。

陆由没说话。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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