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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真好。”含笑颠儿颠儿的,扬起马鞭子,响亮的“驾—”,谁知这匹马也怪,早在她鞭子还没扬起来的时候已经奋起四蹄,飞跑起来了。
“姑娘,我还没挥鞭子马就开始跑了,这叫什么?”含笑边迎着风赶车,边大声问着车里的唐梦芙。
唐梦芙自车里探出头,笑咪咪的道:“你还没挥鞭子马就开始跑了,这叫无须扬鞭自奋蹄。”
“好嘞,无须扬鞭自奋蹄。我又学会了一句好话!”含笑兴奋不已。
官道之上,一路撒下银铃般的笑声。
这家人简直没个逃难的样子。
下午的时候到了北边儿的立金镇。这时宁王叛乱的消息已传过来了,街市上乱糟糟的,有人急着买马,有人急着买车,有人四处乱跑,饭铺子、客栈生意也不做了,纷纷关门,想找个吃饭的地方都找不着。
“找口井吧。”唐四爷随口道。
黄氏吓的一啰嗦,瞪大眼睛嚷嚷,“找口井干啥?找口井干啥?”
唐四爷奇怪的看着她,“饭铺子没有,吃不上饭,总得找口井喝喝水,还要饮饮马。”
“原来你是这个意思。”黄氏一下了软瘫下来,“我还以为你想不开了呢。”
“我为何要想不开。”唐四爷微笑摇头。
唐梦芙乐了,告诉唐四爷,“爹,您不去府城乡试那会儿,娘总是怕您想不开,给家里的井盖上盖儿,唐家渡那条河她也想给盖上……”
“怪不得那阵子你奇奇怪怪的,常常半夜闭着眼睛到外摸,摸着我才肯接着睡觉。”唐四爷恍然大悟,悄悄跟黄氏耳语。
黄氏脸泛潮红,嗔怪的横了他一眼。
大家都笑,焦黑子下马问了问人,引着众人到了镇北头的井水旁,打了井水饮马,又各自就着清水胡乱吃了几块饼,也就重新上路了。
晚上天都黑透了,唐家人才到了立县县城。立县唐四爷是来过的,知道宏运客栈最大最好,便直奔宏运客栈去了。谁知这里早已挤满了人,没地方了,唐四爷好言好语跟客栈伙计商量,“哪怕一间房也行。女眷在房中歇息,男人在车上凑合一夜。”
客栈伙计一脸为难,“这位爷,莫说一间房了,便是一张床小的也给您老匀不出来啊。不光小店没有,整个县城也没有,都被逃难过来的人挤满了。”
唐四爷正跟伙计交涉,一位戴着帷帽的妙龄少女由侍女陪着由此经过,听了唐四爷的话,不由的多看了他几眼。
这少女却是来的早,和她母亲一起住着个宽敞的大间,回去之后便告诉了她母亲,“……女眷在房中歇息,男人在车上凑合一夜。能说出这种话的,也算好男人了吧?”
“算。”她母亲单氏四十出头的样子,圆脸和气,点头道:“必须得算。音儿你不知道,多少男人宁可牺牲了自家的女眷,他自己也是不肯忍受一点不方便的。”
这少女名叫谈音铭,闻言便和单氏商量,“咱们这里睡的下,不如让他家里的女眷过来凑合一晚吧。出门在外,谁没个求人的时候呢。”
单氏深以为然,“我音儿真是好心肠的姑娘。”命侍女叫了她儿子谈敬铭过来,“敬儿,你出去瞧瞧,能帮则帮。”谈敬铭满口答应着出去了。
这谈敬铭出去一看,大吃一惊,“这不是唐四爷么?”
唐四爷展目望去,迟疑了片刻,“你是……谈家小哥儿?”
“不小了。”谈敬铭知道自己没认错人,忙笑道:“小侄今年腊月就要满二十岁,可是不小了。”
原来这谈敬铭的父亲名叫谈华,和唐四爷的大哥唐自强是同科同年,又同在礼部任职数年,所以唐家和谈家也是有些来往的。虽不如何亲密,见面却也认识。
既然认识,事情就好办了。谈敬铭邀请唐四爷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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