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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哥,我又有哪儿像舒长华了?”

或者,全部都像。

顾清久深吸一口气,捏住何斯年肩膀上的手似乎用了全力,他深深地看着何斯年,

“舒长华死了,我知道。是我杀死的。”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低沉了不少,原来让自己说出这个事实这样难。

顾清久看着何斯年,“可你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地还要多久?”

他终于是忍不住了,这样的何斯年让顾清久担忧,麻木地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属于何斯年的笑,属于何斯年的天真,属于何斯年的单纯,都快要被他自己钻进死胡同里的倔快要磨灭殆尽。

可是何斯年浑然不觉。

何斯年挑起眼眸,勾着嘴轻笑,

“你也知道我这样子人不人鬼不鬼?”

还不是顾清久与舒长华的错。

他宁愿没有这一切。他快要崩溃。

顾清久尽量放轻自己的声音去安抚在崩溃边缘的何斯年

“别这样作践自己了。”

何斯年歪着头用小孩子般疑惑的眼神看着顾清久,“作践?”

随即崩溃般地冲着他大吼,“你把我当成舒长华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多么作践我!”

顾清久依旧死死捏着他的肩膀,竭尽自己所有的力气重重地说道,

“舒长华死了!我知道!我知道。”

这个事实就像一把尖刀,划过心脏的最外面,然后一点点地刺进去,在用力剖开,从心脏最里面拿出一个血淋淋的东西——舒长华死了,被他亲手杀死的。

而拿着这把尖刀的人,是何斯年。

何斯年满手鲜血却不自知,而顾清久,愿意把心脏剖给他看。

顾清久深深地吸气,他希望此刻能有一支烟来排解痛苦,然而他只是看着何斯年,极尽最轻柔的声音,

“舒长华已经在烙我心里了,他抹不去了。可我也能保证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我会把这里最大的位置让给你。”顾清久抓住何斯年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舒长华只是个过去,即使这里有他的位置。这里,也只剩你了。”

何斯年听到顾清久这话鼻子发酸,眼泪一瞬间就忍不住,

低低地啜泣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

“可我想要你心里的全部位置。我不想活在舒长华的阴影下。”

顾清久伸手为他拭泪,修长的指拂过柔软的皮肤,他认真地看着他,

“我会努力把所有位置都让给你。”

说着像平常一样伸手揉了揉何斯年的头发,

“舒长华和何斯年,从来都是两个人。何斯年就是何斯年,不会活在任何人的阴影之下。”

顾清久知道,舒长华和何斯年不一样。是他自己魔怔,一开始就从何斯年身上努力寻找舒长华。可越是这样寻找,越是发现不一样,那张一模一样的脸似乎完全失了作用,到后来,他才发现,何斯年就是何斯年。

何斯年有他独特的开心方式,思维方式,还有那一股子倔劲儿。他心缝儿宽,像个小孩子,调皮、天真,老想着当大侠,还爱想小时候的事。

他是个完完整整的何斯年,而不是残缺的舒长华的影子。

可叫他完全忘记舒长华,他会淡忘掉舒长华,把他包裹在心脏最里面最不知道的地方。可只要一有人提及,他就会记起。想起舒长华蜷缩在大雪里,想起舒长华用渴望而生怯的眼神看着他,想起舒长华缠着他讲军事知识,想起舒长华风轻云淡地指点江山,想起舒长华贪婪地吸食鸦片,想起那一年冬至的雪地上盛开的血色花朵。

这些所有,他都忘不掉。

得不到的和已失去的,永远最难忘。何斯年知道。让顾清久忘记舒长华他也知道不可能。除非顾清久死掉重活一遍。

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被当做别人过一辈子。

他明白前人种树后人乘凉这个理儿,但也得让他想通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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