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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血印一直延到她的房门前,她不再镇定自若。她相信,尽管受了伤,他还是固执地进到了她的房间,他在那里等她。

老头子没有证据但已在深度怀疑中,严厉苛责地在一旁逼迫等她开门,加上那两大滩血引来的剜心般的疼痛,胡心宇分寸大乱。

爱一个人本应舍命保护他,不让他受到威胁和羞辱。胡心宇感到有些悲伤,她对钟植的感觉也许还没有到她想象的那种程度。一刹那,她想到的最多好像还是她个人的名誉,她为自己在设想中的被老头子“捉奸”捉个现场而感到羞辱难当,她甚至有些恨钟植,她纵有一千嘴都说不清了!她感到从未有过的低声下气及卑贱对黎以阡说道:“求您,求您……”

门打开了,但是房间竟是空的。

老头子离去以后,她瘫倒在地。

终于给他打出几个月以来给他的第一个电话,胡心宇受不了这样的折磨。

“你,走脱了么?”胡心宇极力平静地问道。

她听到一声轻蔑的哧笑,她忍了,说道:“快去看医生,你需要输血。”

还是哧笑,兼有嘲讽,他的笑声以外,周遭一片宁静。应是平安的在某地!

“你一定要去看医生!”胡心宇掐了电话,她就到此为止了。

漫漫长夜,胡心宇一个人趴在床上,三伏天里,拥了被睡,竟还是冷得直哆嗦。胡心宇爬下床,踉跄着进了浴室,给自己放了一缸热水,整个人泡了进去。

热水浴没有把她泡暧,反而,多出了一种烦燥,胡心宇站起身,一缸的清流竟然染上了淡淡的轻红,那身上、足上的从楼梯上染来的腥红,应是已冲洗干净,不知何故还会有颜色泛出,漫无边际溢出她的心田。

胡心宇于是吐了,跌坐在马桶边翻腔倒海的吐了一轮以后,竟然再无力气站起。胡心宇以为这只是暂时的体虚,放松自己,贴着地砖躺平,指望吸一吸地气,定一下心神,再爬起来,支撑非她不可的世界。

她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昏迷过去。事实上她最近对自己的感觉一直不是很好,老是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在她心内掀起大波,失眠,忧念,压抑。这样次数多了,整个人心脉就有些紊乱,气血反冲。她有察觉到这个来自身体的危机,年轻人哪有什么疲累!她这样想。尽管这累,更多的还是来自于心灵,她还是以为,她撑得过去的。

胡心宇晕倒在自己想要躺平身体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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