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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桑嗤笑一声，抬眼随意扫了古熙一眼，古熙却也气定神闲的回望着。嫌少见子桑有笑意，即使是嗤笑嘲笑，似乎也算是比起从前那副模样多了不少‘人性’。

子桑终于是放弃玩、弄古熙的头发，转而扯了下她那护着脖颈的高领，就见那颈项尾那有一圈牙印，白皙的肤色下方每有紫雾般的气息混着金色芒露灵气如同血脉的路线途径牙印时，紫气便会渐渐消散，剩下还算清澈的灵气运行。

再细看古熙那件如夜般墨黑色的宽袖带龙形盘扣立领有些怪异的衣服，手感丝滑舒适但版型却是极好，如上好石墨黝黑却又光泽的底色里暗藏有细细的暗红色似鳞壳般的纹路。如同那火山边的岩浆暗涌。

“你也真好意思问，先前我帮你压制着，这皮也帮你抑制不少，否则就凭你那时的冲动怕是即使不成妖也早就入了魔。失了心智。”

古熙深知她说的是事实也不辩解什么：

“别皮啊皮的，我都唤它作‘化龙’你既然都给了我，自然就是我的，那名也得唤我取的。”

‘化龙’来取这衣物再合适不过，倒是每每这么叫，子桑都会晃神回想起二人那有些荒唐的契约签订场景。便想起自己渡劫化身关头这人不知是耍了聪明占了自己的便宜，还是她关键时刻的决定抗下一半的伤才让自己逃过一劫的自己占了便宜。这人便是那份决绝为达目的真是下足血本，以命相赌的疯子。

子桑看着眼前这‘疯子’眼里眸色越发深了。

“化龙便化龙罢。”

淡然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古熙却忽抬手，修长匀称的手指，食指轻点子桑胸口心脏位置，准确的来说是修炼之人内丹凝结地。

“我不能有事，我身上背着太多罪要赎，我的魂约束太多生灵，他们的契在我这，我就得照顾，守护他们陪着他们，他们也得伴着我。你，子桑，你我的命，可是一条。你千万年的道行。因我而丢，划不来。”

古熙语气温和，却掩不住字里行间的威胁意味。抬眼的那一片清涟柔情的眼眸里也透着丝丝狡黠。如同她们初见这疯人儿张口的一句：“我正愁寻不着心仪的魂契役使，你且随我，我会待你好的。”

子桑当时正是生死攸关，一步灰飞烟灭一步飞升化龙，这人却在那样危机的气氛在那样一群置自己于死地的人群中白衣飘飘而立，似当时一切的凝重危机与她无关。在明知道，若自己挺得过一旦化形飞升定是要将在场屠杀一尽，自包括身在其中的她。而若挺不过，则毁了那千万年的道，打回原形。

在那样血腥压抑的现场，她却气定神闲一副身旁琐事与她无关，就这样伫立在自己眼前，嘴角含笑，语气温和，眼里一派柔情，眼底也是这般带着算计的狡黠。这人无论如何也是不会变的。更何况经过那些变故……她终究是不敢再信人，即便是伴她百年的自己。

子桑垂眸看着眼前毫无掩饰本性的古熙，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你不会有事。”

古熙似乎也习惯了，只是微微歪头却没躲闪“说不准。”

古熙会用这样的话来威胁子桑也不足为奇，她是知道和子桑结下的魂契有多霸道，所签契约用的是双方的凝丹，古熙的魂丹和子桑的魔丹，两者相持相扶，古熙死了子桑魔丹一碎也活不了，而子桑死了古熙同样活不了，而二人之间的连系确是旁人所感受不了的。甚至胜过血缘之亲。天涯海角也能感受到对方的所在。

但之所以说霸道，主要还是有不公之处，契约子桑毁不了，古熙却可以单方面解除，也就是古熙可以拖子桑一起死，子桑若要死，古熙可提前解除契约，置身事外，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