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宿新河我与将军王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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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得歇息,趁着夕阳尚未落坡,老黄马上带着我去实地踏勘传说中蜀汉镇北大将军王平幼时曾经寓居过的何家大屋基遗址,在半山腰的一块开阔的土里,只见先前的王平将军的外祖父何姓人家的房屋建筑地上部分早已荡然无存了,但是整个遗址房前的台阶石,房屋排山之间的柱础,残存的古瓦,古砖等物,乃至整个遗址的大致的建筑轮廓虽经千年风雨沧桑,但是依然可见。经过现场粗略估测,何家大屋基遗址长约五六十余米,进深十余米,整个建筑面积约为五六百平方余米,由此可以想象当年何家的显赫和鼎盛之一时。

富贵总如过眼眼云,风流总是风吹雨打去。伫立先前的何家大屋基遗址前,想不到当年曾经车水马龙的高大庭院竟然成为了如今荒草凄凄的一片废墟。此情此景,令人不禁深深地感叹到宇宙之浩淼,而人生之须臾,岁月总是一把无情的利刃,无论任何人,任何事物,在时间老人的面前,竟然都是显得那么地不堪一击。即使贵如将相王侯,也竟然落此同样结局。

怅然地作别何家大屋基遗址,跟随着老黄又来到了何家大坟山。只见一块巨大的形似太师椅般的半山腰平开阔地里,层层叠叠的依山而建有很多的坟山,很多坟山码砌墓门的青石早已看不到石头的原来形状和纹理了,整个青石都只能看见密密麻麻地苔藓等物遍布。同行的老黄告诉我,这些坟山很多都是古坟,大炼钢铁的时候和十年文革当中撬了很多座,现在已经少了好多了,这些古坟究竟有好多年代了,现在谁也说不清楚。

我去的时候虽已是寒冷的十二月的一个冬日,但是令人啧啧称奇的是,那众多的坟头上竟然生长着一种奇特的碧绿的小草,老黄从其中的一个坟头上任意采摘下一株小草来告诉我道,这些小草都只有一根笔直的主根,没有任何须根,生命力强得很,其他地方的草基本上都枯死了,但就是这些古坟头上的草,冬天里一样长得绿油油的,很是奇特,也没有人能解释得清楚究竟是何原因。

最后,老黄说道,听过去的上了年纪的老人们讲,这里有很多地名其实都是与三国时的蜀国大将军王平是有关的。来时路上见到的“将军寨”为什么单单这里会叫将军寨呢,为什么蓬安其他地方没有叫将军寨的地方呢?几乎可以肯定地说,那就是为了纪念大将军王平才取名将军寨的。这里还有祖祖辈辈流传的“何家挖空”的神奇传说故事,以及刚才看到过的何家大屋基遗址,何家祖坟等等,如此种种,无一不都是指向了古时从这里走出去的蜀汉镇北大将军王平。老黄继续补充道,另外,最能证明这里是王平将军曾经寓居生活过的证据是山里还有一个小山丘,当地人称其为“何家盔空”相传那是忠义的王平将军在其死后便化成了一座武士头盔似的的小山,威灵镇一方,以此来庇佑这一方山水和人民。

4、夜宿古村:岁月如歌

不知不觉中,早已夜色降临。老黄盛情挽留,当夜也就于老黄家留宿。朴实厚道的老黄和他淳朴善良的妻子拿出了家中平时一直都舍不得吃的腊肉,腊心舌,柠檬酒等物,在厨房里忙乎了很多功夫弄出了满满一大桌酒菜来专门来招待我。

吃完饭后,老黄,还有老黄的妻子,我,就三个人,我们一起坐在宽敞略显潮湿的堂屋里,端出大木盆来泡起了热水脚。滚烫的热水一泡,顿觉白日里整天的疲倦已顿然全无。同时,老黄一家对人的淳朴厚道更让人心里暖和不已和感动不已。乡村的百姓往往大抵如此。

和老黄一起睡在一张古旧的架子床上,老黄怕我冷着,居然又从家中大木头柜子里找出一床新棉被来给我加上。夜里,我们又攀谈了许久,朦朦胧胧中竟然睡到了第二天天亮。第二日是个非常晴朗的天气,红日初升,霞光万道,山里的空气格外的清新,屋外枝头悦耳的鸟啭早已叫醒了我的耳朵,吃过早饭,老黄又亲自把我送到将军寨下的凉风垭来时之处,然后才恋恋不舍地分手道别又原路返回。

如今,距离那次到新河乡的造访至今已经十个年头过去了,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便常常想起那个叫新河的地方来,想起新河乡六村的一位年近六旬的姓黄的老村支书来,屈指算来,那时身为村支书的老黄如今也快将近古稀之年了吧,也不知道他现在身体还是否健康,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全家都还生活得可好?

蓬安县新河乡,在我的记忆里,我除了知道历史上曾有一个叫王平的将相王侯曾与这个地方仿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外,更有一个令我近十年来都牵挂着的老人,他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但是,他在我的心目中,他也许比身为将相王侯的大将军王平更令我刻骨铭心。

而我现在深深地感到自责的是,近十个年头的岁月流逝,我竟然只记得老人姓黄,全名仿佛叫做黄万明,但我又不敢非常地确定。如今已是春节将至,看来我得好久又得重新再去一趟新河乡的六村了,那里不仅仅只是与一位峥嵘岁月的蜀汉大将军王平有关,那里更是与一位姓黄的淳朴而厚道的老人有关,那里更与哺育出无数英雄儿女的勤劳勇敢的中华人民有关,也惟有人民,才是我们永远的父亲或者母亲!

2011年1月27日补记于司马相如故里蓬安嘉陵第一桑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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