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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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去吧。离珠,篮子给我。”

离珠把篮子交给呈龙时,瞧见他的唇上印有她的胭脂,不禁涨红了脸,她暗惊一声:哥哥一定是看到了?!

“你怎么了?”

离珠从怀里拿出一方罗巾轻拭他唇上沾染了她的脂痕。

他低声笑道:“这叫私语口脂香,不过这罗巾上的口脂香,更值得珍惜。”说着,便从她手中拿走罗巾,捅进怀里。

离珠不好意思的扭身就走,呈龙立即追上去。

“龙公子,你的身手真好,轻盈灵敏的像一只天空中的飞雁。”离珠欣赏又羡慕。

“也不是多了不起的功夫,不过就是‘懒得打’罢了。”

离珠一愣,诧异的问:“什么是‘懒得打’?”

“说了也不怕你笑,皇甫家的武功我是一窍不通,只会我娘教我的轻功,我称之为‘懒得打’。也就是说,当敌人攻过来时,我就闪他、躲他、不理他,最后累了,懒得再和对方纠缠下去,我便纵身一飞,一招雁渡寒潭就从对方头顶飞过去,逃命去也。”他不为以意的自嘲“身为将军之子,说这样的话很丢脸是不是?”

“不。”离珠用力的摇着头。“要说丢脸,我才是呢,江湖卖艺的人哪个不是练就一身好本领,可是从小我跟着爹和哥哥练武功,结果一招半式也学不会,每一次上场舞枪的时候,总有一半的机会可能落掉手中的长枪。龙公子,若是我有你一半的灵敏身手,那么我上场的时候就不至于出丑了。”

“我可以教你这套‘懒得打’,我不敢保证对你的武功会有帮助,不过可以助你轻而易举的避开别人的欺负。”

“你真的愿意教我?”

“我骗过你吗?”

“没有。”

两人手牵手回到灶房时,离珠抽回手,并伸手接过篮子-

“龙公子,你快回到前面和哥哥说说话,我把这些果子洗一洗就过去。”两人再不有一个人出现,恐怕哥哥又要误会、不高兴了。

呈龙舍不得离开,离珠便推他一把,让他走出灶房。

呈龙的心情愉快极了,这一个午后,真是有太多甜密的回忆。

晚上呈凤从宫里回来,一肚子不满的对着呈龙嚷道:“扮你一点都不好玩,看到讨厌的人还要对他傻笑,逢人就被问最近有没有做诗,切磋武功时却不能大展身手,所有的镜头全都让那位叫飞将军的人抢光了。”呈凤不屑的哼声“什么飞将军嘛!看他头大四肢短,眼凸齿暴,挺着一个大肚脯,脸黑得像木炭,叫黑将军还差不多,今天我若是凤小姐的身份,哪里还轮到他逞威风”

呈凤滔滔不绝的数落那位飞将军,而呈龙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他心里萦绕的全是离珠那妍美娇憨的样子,耳里回荡的全是她那玉珠落盘的清脆清音。

呈龙推窗望去,天空繁星点点闪烁,蓦地,他眼睛一亮,心喜的往外走去。

“呈龙,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是不是有好玩的事情!我也要去。”呈龙突然的举动引起呈凤的好奇。

“你乖乖的待在房里,娘若是来查房,你既是龙也是凤,一切拜托了。”说着,呈龙飞身出去,跃上屋檐,轻悄悄的沿着高耸屋瓦走着,很快地就消失在黑夜中。

夜里,四周俱静且暗,只有天上的星光,以及离珠的房里是亮着的。

离珠在房里认真的演练下午呈龙教她的那一套“懒得打”的基本功夫,遇敌时,只要踏对方位,即可顺利摆脱对方,一走了之。

“巽为风,坎为水,风行水上在涣卦;”离珠口中喃喃念着口诀,顿时迟疑一下,咬着手指竭力苦思半晌“澳卦,涣卦走北方”

右脚往北方一踏,脚一滑“哎唷!”她叫了一声跌一跤。

“离珠,发生什么事?”徐东烈着急的声音从隔壁房间喊来。

“哥,没事。”离珠爬起来。

“很晚了,早点睡吧。”

“好”离珠处应一声,便又重新演练一遍。“巽为风,坎为”

“离珠,离珠”这时突然有人敲窗。

“是谁?”她疑惧的问。

“离珠,是我。”呈龙压低声音的说。

“龙公子?!”离珠急忙的把房门打开,惊问:“龙公子,这么晚了,你来这里”

“嘘——”呈龙把食指放在离珠嘴上,示意要她噤声。“出来,我想给你看一样东西。”

离珠蹑手蹑脚的跨出房门,小心的朝旁一看,徐东烈的房里灯是熄的,便安心了许多。’

“龙公子,你要给我看什么东西?”

“跟我来。”呈龙抓着她的手臂,双脚向上一跃,轻松的带着她飞上屋檐。

他仰看夜空,寻着闪烁的星星。

“龙公子,你这是”

“找到了。”呈龙高兴的指着天上的一颗星星。“离珠,你看。”

离珠的目光顾着他的手看去,满天星斗,不知道他要她看哪一颗?

“龙公子,你半夜来找我,就是要让我看星星吗?”人说读书人有时候会有点痴傻,不过离珠却觉得他可爱得令人不能不爱人心窝里。

“不只是看星星,也是看你的守护星。”

“我的守护星?”她仔细的找着,还是不明白,她着急的问:“龙公子,究竟是哪一颗?”

“在那里,有五颗星星聚结在一块。”他抓住她的手帮她正确的指着。“看到了没有?”

“有,龙公子,我看到了。”离珠高兴的说。“那是什么星啊?”

“离珠五星。”他扶她坐下来。“我曾在书里看过,离珠五星在须女北,须女之藏府,女子之星。”

“好美,好亮哦!我真幸运,竟然能拥有这么美的星星。”

“今晚我找到它的时候,便迫不及待想让你看到,我想它一定会保佑你一生平安幸福。”

离珠微偏过脸瞧他,嫣然浅笑,轻声的说:“希望如此。”’

呈龙的手臂搂住她的腰,两人相依相偎的坐望星空。他从腰上拿起随身携带的玉箫,吹了起来。

这时,底下有一对愤恨的眼睛离不开他们俩。

徐东烈用极度悲愤,又充满野兽般的目光射向这两人,连在梦中他都害怕发生的事情,如今却发生在他的眼前。

他一定要阻止!这道声音如狂马奔腾般的在徐东烈心底激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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