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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倒愿意尝试。”我冷不丁冒出句话,程浩特别的眼神直直看过来。

马涛说:“这小眠,胆子够大的,比你们家芳芳厉害。”

“他们家芳芳?谁呀。”程浩家的?没听他提过,好奇心顿时提得老高,程浩笑笑“那是小时候的娃娃亲,现在都婚姻自主了,什么我们家的啊,没准早嫁了。别说了,菜来了。”

娃娃亲,好玩,和小男生手牵手上学,再手牵手回家,多浪漫。

菜很漂亮,红的绿的,五颜六色,筷子纷纷不客气,吃得尽兴,聊得开心。最后端来一盆汤,非常巨大,少少的配料,几根姜丝浮在上面。汤色清澈,肉雪白雪白的,香味飘溢在空气中,钻进鼻孔,钻进胃里,感觉特别棒。

和他们都很熟悉了,我顾不得淑女形象,盛了一碗就喝,鲜美极了,前面吃的许多海鲜一点也掩盖不了它的清鲜,感觉比福州有名的鸡汤汆海蚌那种混合鲜味还好!

利子一直盯着我看,其他几个人还没开始动手,似乎有点儿犹豫。不管他们了,不享受真是浪费!再吃一块鱼肉,比田鸡细嫩鲜美。又满上了一碗,吃得小肮微微鼓起了,仍不舍放弃。

直到这时,其他几个才一拥而上,盛汤,品尝,接着发出啧啧赞叹声。

程浩丢过来一个淘气的眼神:“感觉怎么样?”

“很好啊!怎么了?”大陆的美味就是多。

“吃出来了吗?那道美味是河豚!”他坦白,同时做举手投降状。

“支开你就是为了点河豚。讲诗歌让你提前享受”马涛用餐巾纸擦擦嘴,意犹未尽。

什么?什么?河豚!我感觉五雷轰顶了一般,虽然是美味,可我不想早死啊,原来死亡逼近的感觉真的很恐怖。天啦,我扔下他们直奔养着河鲜的玻璃池,近距离找寻河豚。发现那群家伙身体不长,大多15-20厘米左右,灯光下鱼身好象是黄绿色的;大大的脑袋,身子浑圆,小小的尾巴和身体两侧的鳍不断摆动;圆圆的嘴巴长在头的下方,一张一合;鼓鼓的眼睛隔着玻璃瞪着我。总体感觉长得非常滑稽。

我感觉自己都快要崩溃了,心情不好,表情也不太好,感觉肝脏、脾脏、眼睛、皮肤、血液都开始变化,分明能感受毒素从河豚的器官里转移到我的身体里。我都欲哭无泪,惧怕的心情眼睁睁的等待着死亡。

我开始觉得恶心,四肢变得无力,发冷,吐了一些,稍微感觉力气恢复,才回到座位,但手指又开始产生刺痛感,这不是明显的中毒状况么?着急啊。怎么比化疗副作用更剧烈?

“我说,你别表演了行不,没经过排演的戏剧上演实在没有喜剧效果啊。”该死的程浩,开玩笑也不能这样啊,插科打诨的样子,气得我没有语言。

其他几个见怪不怪,很平静的样子,让我更气,就我一人着急。

龙宇笑了笑,继续说:“要知道,把河豚含毒的地方去掉,接近100%安全。”

听了这句,总算有一些安心,狂跳不行的心脏由刚才一分钟100多次逐渐降低到正常。我把每天晚上睡觉前数羊的精神拿出来数心跳,稳定情绪。有道理,我瞎着什么急,听他说完比较稳妥。

“知道吗?毒素主要存在于河豚的性腺、肝脏、脾脏、眼睛、皮肤、血液等部位,卵巢和肝脏有剧毒,其次为肾脏、血液、眼睛、鳃和皮肤,精巢和肉多为弱毒或无毒。而烹饪肯定需要细心地去除有毒的部位。在日本,厨师必须经过严格培训,要有两年以上的见习经历方可获得证书。”

听起来心安定多了,但仍然有些怕。“那我们可是在中国吃河豚呢,老大!”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其他几个都很安静,没想到我的反应这么激烈,有点后悔的神色。

“那也不用担心,厨师做出来要尝一口,等待一个小时,没出现剧烈恶心、呕吐和腹痛,然后腹泻,才再端出来。”

我的心态渐渐趋于平和,回味着刚才的鲜美,感觉自己也做了一回标准的美食家,也模拟和死神正面握手,真是有惊无险。夜晚在ok厅唱歌的时候,被他们围攻着取笑,说我开始那么豪情要吃海豚,吃后反应又那么热烈,倒像艺术班的高材生,活脱脱一个演戏天才。

我有点窘迫,不过很开心,他们都很坦诚,心不设防。

我停止唱歌,得意忘形的拿着话筒大声哼哼“就是现在叫我再吃一次河豚,我也吃,真是人间美味。”

程浩拿起另一只话筒,加大分贝:“丫头,别得意太早,有的河豚毒要3个小时才出现症状。”

天!听到他这句话,我立即飞快地心算我们吃掉河豚的时间,还没1个小时呢,算上餐厅老板的1个小时,也才两个小时,而且刚才我又喝汤又吃肉的劲头我快疯了,一把拉住那几个,要他们快快结帐,然后找家医院附近的水吧,喝茶聊天,一有状况马上洗胃。

几个饕餮男女作无奈晕倒状,无论怎么拖拉都一动不动,让我真是欲哭无泪,我的北京第一天,就这样惊天动地。

“程浩,你得为我的宝贵生命负责。”我抓起话筒靠近他耳边大吼一声,他猝然躲闪,跌倒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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