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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犹豫,程浩决定放弃,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舍亲手把我推向深不见底的悬崖,他知道我一向害怕孤单寂寞阴森,哪怕生命最后都渴望温暖。

于是,更疯狂的找寻相匹配骨髓。

若心里坚定着信念,希望就必然会在眼前。程浩为了我到处找寻骨髓的事情已经传得很远,湖北老家、原来服役部队都纷纷表示支持。

10月的一天,程浩提着一罐红枣汤踩着自行车往医院急驶,门口遇到一个战友,原来战友从网络得知消息,特意跑来找程浩。

“我们都被你无私的救助台湾姑娘义举感动,有什么新的打算?”那个憨厚的男人,黝黑的面庞写满真诚“部队天南地北的兵都有,还怕找不到合适的骨髓?”

一语惊醒梦中人,在原部队战友和王哲的帮助下,程浩及时与空军某部团政委张胜取得联系。

在接客厅,张政握着程浩的手,筋有力的膨胀,传递一种坚定的信念“放心,我们一定留意。”

我在程浩他们呵护下尽可能轻微的感受病魔折磨时,程浩时常翻旅游的照片给我看,九寨沟风景瞬间凝固成永恒依然美丽动人,那刺激我的枯树和鼓励我的另一棵枯树都依然以自己的方式鲜活着。

“小眠,你一定要坚持,治疗好,等你身体康复完全,我就陪你到西藏圆梦想。”

除了点头还是点头,哪怕不相信自己,我也会相信面前这个陪我走生命最后历程的男人,从头到尾,他都没放弃坚持。

来年2月,即将春暖花开的日子,程浩忘形地冲进病房,捧着我苍白的脸,哽咽着说:“小眠,你有救了。”

原来,张政委传来好消息:一位新兵的骨髓与我的基本吻合,也就意味着只要捐献者愿意,我完全有了新生的理由。

那一刻窗外有风,我竟然有了飞翔的理由。

我还是担心的,谁能保证他绝对愿意呢?我都快被病魔折磨成一个神经质女人,程浩很理解我的想法,他特意跑了一趟,询问他是否愿意捐献时,小战士没有一丝犹豫,微笑着说:“也许这就是缘分”

他语气很平静,面带微笑。

我非常兴奋,重生啊,掩饰不住的喜悦,急切的打电话告诉远在台湾的父母。

“是我,小眠,我快得救了,找到匹配骨髓,会在最快的时间动手术,若是成功,我就能坚定的做你们好女儿,好好敬孝道。”听着我兴奋的语气,我似乎看到父母欣喜的微笑。

春天就要来了,花开会娇艳。

主治医生制订了骨髓移植方案,告诉我不要慌张。

我坦然的等待着,呼吸着,觉得自己恢复了创作的热情,胸膛里的病变血液也奔涌着,有种渴望,我呼唤着自己有力气拿起画笔,将我心中那么多爱恋那么多感激一一描绘。

接下来就是等待,在合适的日子输入匹配的骨髓,我恳求程浩给我面镜子,里面的女人憔悴不堪,连我自己都无法认识,可嘴角是充满恬静淡然笑意的,就如磐涅前的凤凰,安然的梳理着羽毛,等待在烈火中得到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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