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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抬头,对上小杏了然的神色颤了颤,心里难受:

张管家的死,她摆脱不了干系。

昨夜睡不着的阮轩起身吹夜风,麻木的脑子忽而灵光了些。她细细想来,张管家是个比谁都心狠的人,为了来阮家做事,连子女都能不顾,落得孑然一身的下场。如今,张管家不要工钱不要自由,只想她娘下山,那股执拗与日俱增,恐怕已到了疯癫的地步。

好不容易辞了官,阮轩已经受够了伪装成男人的日子,比徐耘宁更渴望离开这里,摆脱这一切。

她不想坐以待毙,不想让美好的将来溜走。

她开始想法子。

阮轩比谁都要清楚,张管家近年来的身子到底有多差。她回忆从前,张管家已经无力到让刘婶钻了空子掌握阮家里头的大权,却仍不辞辛苦,把刘婶的话重述一遍,明明其他下人离开,张管家一个人无法打理阮家,却依旧端着笑脸,到县衙同她说一句,“一切都好。”

张管家现在是脆弱不堪,却拼命死撑的老头子。

阮轩决定试一试,用一些话不断激张管家,果然,张管家发了病,用孱弱的身子在地窖里发疯。

她听到了,坐在外头不为所动,等到一切安静下来才回了房。

没有人照顾,张管家在寒凉潮湿的地窖里,根本撑不住,死了。

“我没办法,”阮轩说了实话,“只有这样,以后才能安宁。”

小杏挑眉瞧她,“我是说,为什么瞒着徐耘宁。”

说到徐耘宁,阮轩莫名生出一些勇气,起身直面小杏。

“将心比心。”她目光如炬,一字一顿道,“你敢告诉小香,你做过所有事情吗?”

小杏难得地愣了一愣,片刻后展开笑颜,“也是。”

正好,徐耘宁回来了,还带上抱着豆子的小香,愁眉苦脸,“阮轩,我一抱,豆子就哭,怎么办啊?”

“嗯?”阮轩哪会不知道徐耘宁的心思,微笑走过去伸手,“我看看。”

小香瞧了徐耘宁一眼,把豆子轻轻递了过去。

稳稳接好,阮轩把豆子抱在怀里,默然瞧着,颤抖的指尖捂暖了才敢轻碰乱动的小手,被抓了指头的一刻,笑容浮在面上,就是不敢吱声怕吓着豆子。

刹那间,她忘了阴冷的地窖,忘了张管家歇斯底里的脸,满眼都是孩子水灵灵的笑。

“把张管家的事办了之后……”阮轩看了她们一眼,最后定定瞧着徐耘宁柔声道,“我们就搬家吧。”

徐耘宁明白,“丧事么,要不要厚葬?”

“这事再说。”阮轩不敢看着豆子,面上有些惭愧,“要做做戏。”

天一亮,外头就听说,阮轩家的张管家去地窖拿酒一个不小心摔了,当时就背过气去,阮轩狼狈跑去敲刘大夫家的门,嚷嚷着“求您救命啊!”

而阮家大门前,阮轩对着好不容易请到的大夫,的确是那么焦急的模样,不住说,“张管家一动不动的,我怎么推怎么叫都不行……”

“你别急,”大夫皱眉,“他在哪儿?”

“地窖呢,昨天他说要喝个痛快,我劝不了,今早看到他躺在地上,鼻息居然没了……”

说到这儿,阮轩低着头捏着手,特别无措。

知道阮轩当过县官见过不少事情,大夫却不意外阮轩这么害怕,反而心生同情——看来,这位曾经的县令大人,对家中的忠仆看得很重,出了事,竟连慌乱都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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