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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中正有人说书,殷庭一边给殷继羽剥花生仁一边和陶华闲聊,顺耳听着说书人绘声绘色的讲着。

堂中的说书先生穿一件半旧的袍子,手中执着一柄街边二十文钱便可买得的折扇,正讲得眉飞色舞,时不时醒木一敲,便是满堂喝彩。“话说那某朝某代某位皇帝当政的时候,一日里忽见彗星坠地落在了洛阳城里……便有一个男婴呱呱坠地,这人可了不得,乃是天相星下凡,专为中兴而来。”

“转眼十三年过去,这男婴俨然长成了个眉清目秀的小公子,考了秀才中了举人震惊朝野呼之为神童,当时的皇帝陛下还亲自召见了!转眼又三年,这位小举人中了探花,洛阳城内跨马游街赐宴洛园,真可谓是年少风流。”

殷庭略一挑眉,放下了手中正剥着的花生,取出一条手帕擦了擦手,望向陶华:“这……说的竟是恩师……竟是裴相么?”

陶华愣了愣,有些为难的道,“这……学生不常来此处,并不知晓。”

“府台忙于公务,无暇消遣,也是情理之中。”殷庭温和的笑了笑,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一旁已经有茶客嚷道:“不就是裴太傅的事,已经说过了多少回,可有什么新鲜的?”

不意一呼百应,四下乱声四起。

说书先生有些窘迫,却又随即敲了敲醒木,“那今日便来与诸君说一桩关于裴太傅的秘辛如何?此事在下也是偶然得知……世人只知那裴相年方十六便中了一甲第三名,却少有人知道那如今就在苏州城内养老的苏振翮苏相爷,与裴太傅乃是同年生人,同榜进士,一甲头名状元及第啊!”

“他是如何知晓的?”殷庭闻言一惊,险些将手中的茶水洒出,“当年先帝有意扶植恩师,便令人造势,便是熙容朝的臣子们,以为苏相比恩师年长的也大有人在呢。”

说书先生一见四下顿时静了,便很是得意的道:“小生当年也曾是洛阳城中的……哎,旧事不提,只说这苏振翮苏相爷,也是一代名臣。虽说不及裴相金紫垂腰青史流芳标榜士林,然而也端是个贤良宰执,温文君子,便与咱们苏州的殷相爷相比也是不遑多让的。”

齐凯忽然哈哈一笑:“诶小殷,你听听,人家夸你呢。”

“我自是比不得苏相的。”殷庭略摇了摇头,“苏相之风采,比之恩师亦不逊,只是温文君子玉光内敛,名不显于当世耳。与恩师可谓一正一奇,恩师曾言,倘朝中无本相,亦可繁盛,倘朝中无敛羽,则必倾颓。”

“先生实不该妄自菲薄。”陶华很认真的道:“如今先生总领台省,权高责重,所负之重,非是当年熙容朝名臣鼎盛之时可比的。”

忽然堂下一声醒木敲响,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向说书先生,说书先生打开了折扇得意洋洋的道:“那裴太傅无妻无子,苏相虽说好像有家室,却也不曾听闻过有子嗣。再者裴太傅过世后遗愿埋骨苏州,苏相竟是辞了中书令的职衔亲自扶灵到苏州,而后便在这里定居,个中意味已然分明……况且有人曾亲眼见过,那裴太傅过世后,苏相可是一夜白头啊!”

这一句颇有些分量,一众茶客都是一脸的暧昧,仿佛已经知道了那两位当世名臣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不清暧昧纠缠一般的窃窃私语着。

殷庭听着说书先生将这些他原本知悉的事情一件件说出来,串联到一起后的矛头所指,不由狠狠地愣住了,执盏的手一颤,茶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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