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尝酒(2 / 2)
柳蓝闻言语结,继而却好像是吃了一大惊般,惊诧过后,便陷入了深思。
柳荣见状也不说话,就安静地喝茶等他。
又过了好大一会子,帘子突然被人从外面挑开,柳周氏笑着带几个丫鬟进来送酒菜,柳蓝才突然回过神来,却是说出了一句让柳周氏想了好多天都想不明白的一句话——
“你不会作诗没法考进士,真是可惜了呀!”
熄了火之后,李曦小心地等到着蒸馏好的酒精渐渐冷却下来,这才取下酒甑,把今日所得倒入旁边早就预备好的干净酒盏。
时节虽还是春末,但川蜀之地本就春来早,所以到了时下气温已经不低,而且因为担心风吹进来会影响了火候的把握,所以李曦只要一蒸酒便总是要关了窗子的,在火焰边趴了这么半天,竟是蒸了一身薄薄的轻汗出来。
起身去打开了窗子,略经了经风,李曦便又按耐不住的回去坐下,将那酒盏端到鼻前轻轻地一嗅,只是觉得酒香扑鼻,不知不觉就得意地笑了出来。
轻轻地抿一口,嗯,很烈,虽然酒精浓度肯定还是不如后世那种动辄百分之六七十的高浓度烈酒,但是比之当下市面上经常出售的那种酒,肯定是烈了无数倍的。
自己的手艺还是不行啊,看来干这种事儿还是得让专业人士来。
满满的一大杯子,居然才只蒸了一小杯出来,浓度还并没有达到理想的成都,毫无疑问,就是只按照酒精度来推算,蒸剩下的那些酒水里,肯定还是有酒精在的。
不过呢,有了这种级别的实验成果,已经足够自己在棋盘山落下第一枚棋子了。
正得意间,突然感觉外边似乎有人正看着自己,李曦抬头看过去,果然就见窗外正有人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呢。
是个看上去约莫十五六岁的小丫鬟。
明眸皓齿双鸭髻,鹅黄宫样石榴裙,蛾眉淡扫,红唇微润,最关键的是那润红的脸蛋儿还有点婴儿肥,而且她一笑起来眼睛便弯成了月牙儿形状直是说不出的娇媚可爱。
看见李曦看过来,她也并不害羞的回避,反而轻轻地笑了起来。
“喂,他们都说你是个傻子,我怎么看着不像啊?”
“呃我当然不是傻子了,你在那里站着干嘛,仔细让你们管家看见了,要教训你的,你们那位何管家可厉害了。”
她闻言可爱地皱皱鼻子,道:“才不怕他!”
又好奇地看着李曦身前桌案上那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鼻端闻着浓重的酒味,她问:“你在干什么?还在当值的时候就喝酒可不好哦,不过只要你被何管家抓住的时候说是我的朋友,他就肯定不敢责怪你啦!”
李曦闻言笑笑,心想这女孩儿真是可爱到骨子里了,就问她:“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瑟,我姐姐叫阿锦,我们都是这府里的丫鬟,对了,我知道你的名字,你叫李曦,不过他们都叫你李疯子!”说着,她又笑了起来,一笑就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当下李曦闻言也笑笑,然后便冲她招招手“你过来,给你看点儿好东西!”
她闻言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挡不住心里的好奇,推开房门走进去,在李曦案前的东西上来回打量,还伸出手东摸西摸的。
李曦心想这个小丫头倒是不怕生,不过她虽然天真烂漫,却显然在这府里是有些地位的,如此一来正正合适啊!
当下他伸手把那盏酒端起来递到阿瑟面前“尝尝。”
阿瑟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先闻到一股比之刚才刺鼻百倍的酒香,不过她却突然往外跳了一步,跟李曦拉开了一定的距离,然后单手叉腰戟指李曦,撅嘴儿道:“你下流!”
李曦闻言一愣,委屈地道:“这话从何说起啊!”阿瑟指指那盏酒,道:“刚才我都见你喝过一口了,却又让我喝,不是下流是什么?”
李曦闻言这才回过味来,心想也对,拿一盏残酒让人家一个女孩子喝,这倒确实是有点调戏的意味了。
当下他不得不无奈地摊摊手“冤枉啊,你那么可爱,我看着你就像看着自己的小妹妹似的,哪里会有那个意思,实在是这种好东西眼下只有这一点啊,你要不愿意尝,那就算了。”
阿瑟闻言虽然口里说着“你说谎,我知道的,你根本就没有妹妹!”不过到底还是抵不住心里的好奇,竟是真的走过来把酒盏接了过去。
“先说下啊,不许多喝,我可只有这一点儿了!”李曦小心地嘱咐道。其实他倒不是心疼这点酒,主要是怕对方一个女孩子,又是第一次喝酒精度这么高的酒会受不了。
阿瑟闻言又撅嘴儿“小气鬼!”
然后她好奇地把酒盏放到鼻前嗅了嗅“好香的酒啊!”她眼睛鬼灵灵地转了转,竟是趁着李曦一个不注意,一扬脖子,竟是把大半盏烈酒一口倒进了喉咙。
李曦目瞪口呆。
然后就见她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连小脸儿都咳嗽得一片通红,甚至连眼里都呛出泪来!
“你骗人!咳还说是好东西,骗人家喝,这”她愤怒地一把把酒盏扔在地上,小嘴儿撅得能拴住一只驴“我找小姐告状去,让他赶你走!”
说完了,她也不等李曦解释,就委委屈屈地抽泣着跑出房去,一边走还一边委屈地撇着嘴儿,那模样儿直是说不出的委屈。
“阿瑟不喜欢你!”
裴杨府的后院里,阿锦一边哭笑不得地柔声呵哄着,一边不好意思地回头冲自家夫人笑笑。好不容易总算阿瑟给劝住了,这才听她把受委屈的过程说了出来。
躲在裴杨氏杨花花怀里的小囡囡刮着鼻子羞阿瑟“阿瑟不知羞,哭鼻子!”
阿瑟闻言撅嘴儿“小小姐,下回不陪你捉蝴蝶了!”然后又跑过去拉着裴杨氏杨花花的衣袖“小姐,阿瑟不喜欢他,您就赶他走嘛!”
但此时的裴杨氏听完了阿瑟的话却早就已经收起了刚才脸上的轻笑,她抬头看了阿锦一眼,见对方眼中也满是困惑,这才道:“我就说嘛,他一个大才子,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要到咱们家来当什么账房先生呢,前些日子还公然的放出那等狂话来,原来他的主意竟是落在这里了,倒是难为他了,端的是好心机。”
阿锦闻言想了想,这才明白自家小姐的意思,然后便拉过阿瑟,一字一顿地问她:“你确定你喝得是酒?很烈?很香?”
阿瑟一脸的委屈,却是根本就不懂小姐和自家姐姐这是怎么了,闻言便只是答道:“是闻着很香,喝起来难喝死了,差点儿没把阿瑟辣坏了!”
阿锦转头与杨花花对视一眼,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道:“看来他手上有烈酒的方子!”
然后杨花花点了点头,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这方子怕是很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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