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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皇帝叹了口气,“你这性子也不知随了谁,仁慈宽厚有余,血性不足,哭什么?”
太子听闻呵斥,稳了稳心神,开口劝道:“父皇是天子,福泽深厚,不会有事。”
皇帝嗤笑:“‘天子’?一介凡人而已,自有天命所限。只是就算有所限,此战必打、必胜!”
一听皇上提这事,景元忍不住皱了眉头,直言心中所虑:“可是父皇的龙体……”
“无妨,”皇帝悍然截住了他的话,“朕心里有数,绝非意气用事。”
……
从皇帝的寝宫出来,景元颇觉疲惫,坐在辇上回了东宫,第一眼就瞧见了崔勤。崔将军如今往来东宫,早已无需候在殿外了,故而景元一踏进正殿就瞧见了崔勤。
崔将军上前行礼,太子有气无力地挥挥手,有些没正形地坐到了座上,发了一会儿楞。将军瞧着太子今日神色疲惫且心绪浮动,不忍惊扰他,静静陪了他一会儿,却见这人似乎就要闭着眼睛睡了过去,这才上前两步,轻轻唤道:“殿下?”
“嗯?”景元一惊,回神时瞧着崔勤的脸杵在自己面前吓了一跳,出了口长气才道:“我走神了。”
崔勤柔声问:“殿下烦忧何事?”
太子殿下略一沉吟,便问道:“当与虏破一战否?”
崔将军毫不犹豫地回答:“当战!我不犯人,人便来犯我!以战止战,如今已是时机。”
景元不说话了,既然如此,既然如此!
承平十八年秋,大夏与虏破的这一战,终于在皇帝和太子的一致属意下,尘埃落定,战事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了起来。
敲定出征之日的那晚,下了朝后,景元在上书房里徘徊许久、拖到不能再拖才回了东宫,结果还是没能躲掉崔勤。
崔将军一身朝服未换,显然是下朝后便到了,等到了此刻。
正殿里一片风雨欲来,景元心里犯怵,可是脸上不露,同崔勤对视,不开口。
崔勤今天却没有同太子打机锋的闲心,见太子归来便直突突地开口道:“听闻太子要率军出征?”
景元反问:“怎么?将军有异议?”
“殿下!”崔勤喝道,“行军打仗可不是儿戏,刀剑无眼,死伤难料!您是一国储君,若是有个差池,那可如何是好?!”
“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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