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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抗被人抓走;我也不要你对我不抱希望,宁愿自残脱困。从今往后我们便是一个人,一起生,一起死。

云栖沉敛如水地望着他,眼中微澜荡漾,却没有说话。

楼牧笑了笑,伸手将云栖轻轻翻转过来,掌心抵住他的后背,往他体内灌了些续命的真气。

“你没了我的真气没几天就会死啦,而我练功走火入魔也需要你的控制。”楼牧柔声道,“咱们这不是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么?”

云栖得了真气,苍白的神色终于微微好转。

楼牧心疼他,便将他背在自己身上,往溶洞外走去。

“你好好休息。”他道,“我负责背你下山,你负责在我背上养精蓄锐,以防歹人偷袭。”

这几句话说完,他已经沿着山路迈开了好几十步,一直走到了一个岔路口。

云栖却在他背上浇了盆冷水:“你认识下山的路?”

楼牧脚下一滞。

“不认识。”他老老实实地摇头,随即用脚分别点了点岔路口两边的路。刚刚下过雨,山路泥泞,左边的那条路上,深深浅浅延伸出去不少脚印。所以楼牧笑着补道,“虽然我不认识路,可是我有眼睛,知道哪些路是可以走的,哪些路是不可以走的。”

说完他就径直拐上了左边的山路。

云栖也不再吭声。他几日来明明伤势严重,精神却高度戒备,此刻早已经精疲力竭,好不容易得了楼牧一口真气缓过劲来,很快便两眼阖起,在楼牧的肩头昏昏沉沉半睡半醒起来。

这条山路再无岔口,楼牧只低头专心赶路,他听到背后的云栖呼吸逐渐平缓绵长,心里又酸又喜,巴不得长上翅膀立刻飞回楼外楼,和美人儿一块褥软帐暖去。

他既是如此想的,脚下步伐也自然越走越快。

可太阳从东边移动到了头顶,这条山路却始终走不到尽头。

要知道白画怡带着他上山来到溶洞,只不过是几盏茶的功夫罢了。

楼牧心中暗觉不对,便转身又想原路折回。可到了日落西山,他却依旧没有回到出发时的那个溶洞。

四周都是浓密的山林,所有的景致似乎时时不同,却又似乎永远相同。

楼牧转眸想了想,便将自己枣红色的发带扯下一段来,系在路边一枝树桠上,继续往前奔去。

两盏茶的功夫之后,他又一次看到了在树桠间迎风招展的发带。

满眼的翠绿,衬托得那一抹枣红,在余暮里格外鲜艳。

他明明一直往前走,可却又鬼使神差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楼牧终于停下来,出神地望着。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了山,除了远远传来的野狼嚎叫声,四周静得吓人。

楼牧伸手,将背上的云栖抱到胸前。

云栖被惊动,倏然睁开了眼睛。

楼牧对他笑了笑,十分镇静地道:“云栖,我觉得我们似乎遇上了一点麻烦。”

楼牧将云栖的头微微侧转过去,将树桠上的半截发带指给他看,道:「你别睡,瞧仔细。」然后他就带着云栖又跑了两盏茶的功夫。

果然不出意外,枣红发带再一次出现。

楼牧停下,扶了扶怀里的云栖,低声问:「你可看明白了?」

云栖微微点头,道:「这是山泽通气阵。」

山泽通气,指的是八卦中的艮兑两卦。艮为山,兑为泽。此阵依山傍水,只有一条生路可走,一旦误入,山水天然地势复杂,若不得布阵之人的指引,极难逃脱。

楼牧点头道:「我以为八卦四阵已经在中原武林失传许久,不料白画怡竟然会其中的山泽通气,这倒是令我刮目相看了。」

云栖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噗嗤一笑,不屑道:「就凭白画怡这种不入流之徒?」

楼牧听出他话中有话,追问道:「难道你会?」

云栖摇了摇头,道:「我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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