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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生病了。”

孟泽手指微颤,将那枚心接过。未上釉的陶摸起来有些刮手,线条粗硬,孟泽却觉得这件东西像是倾注了万分柔情。它被涂上了鲜艳的朱红色,耀眼又夺目,笨拙而真实。

这是沈沁走到了精神疾病最末端时,仍然没有将他忘记的证明。

她或许被击垮过,也曾经饱受幻觉的折磨,在没有光的时候,孟泽的存在就像一个小小的火种,在她贫瘠而混乱的精神世界中,燎烧了整个原野。

孟泽小心翼翼了太久,他像是一个承受了巨大的委屈的孩子,手里紧紧地攥着那颗心,两行泪水便滑落下来。

徐更一只手轻抚孟泽的头,另一只手忙着帮孟泽擦掉眼泪,他从没见过如此滚烫的泪水,热得像是在灼烧他的指腹和掌心。

他不想见到孟泽哭,可这一次他无法阻拦。

但也仅限于此了。

这么好看的脸上,最该有的是灿烂的笑容。

于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抱住了孟泽,用手轻拍着他的后背,任孟泽泣不成声。

临走之前,沈沁的主治医生叫住徐更:“徐先生留步。”

他看了一眼喘不上气来的孟泽,徐更注意到他的眼神,于是拉住孟泽的手肘:“你先去车上等我。”

待孟泽先行一步,徐更问:“您有什么要说的?”

“是这样,我留下您,是想让您问问孟先生对自己的家族精神病史有没有了解,精神分裂往往查不出原因,除了强烈的精神创伤以外,遗传也是一部分诱因,”医生语气关切,“当初沈女士被送医的时候,孟先生说不出个所以然,而他后来很少出现过,趁此机会好好问问他,毕竟二三十岁是这类精神疾病的高发期,如果有的话,那您得做好心理准备。”

徐更一字不差地听着,眉头越皱越深,心也越来越乱。

但他开口时依然很镇定:“谢谢您的提醒,医生。”

徐更回到车上,孟泽已经恢复了平静,眼睛有些肿,脸上也有泪痕。他说话带着很重的鼻音:“谢谢你,徐更,如果你不带我来看妈妈的话,可能我会让她等得更久。”

徐更担不起这声感谢:“我并不知道她真正的情况如何,所以不用谢我,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

他并非是为了孟泽一句感谢而做这些。

孟泽在他受挫的时候向他敞开心扉,他也想解开孟泽心中的结。

“你对你的家族精神病史有没有了解?除了你妈妈以外,还有没有其他的人患病?”

孟泽搜肠刮肚,良久以后说道:“我父母都是独生子女,外公外婆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过世了,爷爷奶奶倒是没什么这方面的问题,但他们在我父亲离世后身体一直不好,没能撑到好起来的时候。”

至亲接二连三地离开他,孟泽渐渐变为孤身一人。

他从被万千宠爱包裹到孑然一身,仿佛只是一晃眼所发生的事。

徐更心里颤抖了一下:“抱歉……”

“没关系,”孟泽摇摇头,“你和妈妈就是我的精神支柱,目前结实着呢。”

徐更弹了弹他的额头:“没个正经样儿,还想让我垮了不成。”

山中无岁月,虽然不舍得和徐更又分开,但孟泽还是不得不坐上去片场的飞机。

陈牧开着一辆白色suv来接他:“这几天玩得怎么样?也不在微信上吱个声儿,销声匿迹这么久,关导还怕你找了个地方上吊呢。”

关峰脑回路向来清奇,孟泽才不管他:“山里没信号,这几天我过得很好,让你们担心了,我心大着呢,这点儿流言蜚语我还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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