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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讽笑道:“那年老朽待他一片痴心,他远在京城,老朽便偷偷去见他,路上遇了劫匪,百般羞辱,他晓得了,只不过轻描淡写丢与老朽一把匕首,叫老朽自尽,莫坏了他的名声。”
青灯本想胡乱猜测一气,想到什么说什么,哪知会听到这般的话来,忍不住反驳道:“师父不是这样的人!”
“小丫头,你是将死之人,老朽骗你作甚,你看着那徐宽乃紫剑山庄掌门,又是否晓得那年他要老朽下毒毒死他的兄长嫂嫂?你的第二位师母,他后娶的女人乃当年欧阳家千金,跳崖自尽,你以为是什么原因?”
青灯心下震然,别过目光道:“你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我不会相信你的胡言乱语,师父个什么样的人,我从小长大最是清楚。”
老人耸着肩膀笑得惊悚,“他吞了欧阳家五成以上的财产,逼死了她父母,他的第二个女人自然也不能活下去。”
青灯不再言语,她努力讲这些话从她脑子里刨开,当今重要的是如何脱身而不是其它。这老人几日来一趟,下一趟又不知何时,此时此刻她只能把握时机牵制金蚕娘子,低首道:“那师母接下来想如何?”
金蚕娘子坐在石椅上微微换了个身子,”既然如此,你也说过天儿比你的性命更重要,此刻老朽若带你去救天儿,你没有怨言罢?”
青灯摇摇头,“药人换血只可治垂死之人,天哥哥已经死透,用名贵的返魂香吊着一丝魂魄。”
“你放心,老朽自有方法,宋岐山七巫将你魂魄钉在身体里,老朽这便以魂换魂,南疆恰有一方偏方可唤魂,便是拿活死人的心磨碎入药。活死人天下难寻百年难见,眼前偏偏有一个。”
青灯脸色渐渐苍白,垂下眸。
活死人的心脏磨碎入药……她忽然想起以前她带骨瓷去见徐孟天时,骨瓷直截了当地说,他救不了他。
是因为,这个么?
金蚕娘子笑得阴测测,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小丫头,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这是苍天要天儿活着!”
青灯一只手被扣在墙壁上,金蚕娘子笑声在耳边,她有些发冷。
天哥哥有救了。马上,就可以得救,他可以醒过来了?
她也分不清是喜还是什么,只觉内心空荡荡的,说不出的虚无。
原来只要拿她的心脏与血就可以救他,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事。
“师母。”
青灯转过头,伸出一只空余的手,按住另一只被咬住的手的肩膀上,施展内力,她感觉不到痛。
“我还不想死。”
说时迟那时快,少女从飞头獠牙下脱身,魅影一般绕过几个飞头跑出石牢!
一只飞头睁大了暴突的眼珠子直咬过去,青灯往发间一抹,白光一闪,足尖点地箭步将利器□飞头的口腔中,直接贯穿后脑,速度快得难以看清,飞头嘶嚎一声掉到地上,血哗啦啦地掉,喉口插着一支玉做石榴花簪子,火光下正泛着明灭不清的光。
老人大骇,看着还在牢房墙壁前的飞头,嘴巴里叼着的一只血淋淋的手臂。
这小丫头竟自断手臂!
“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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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过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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