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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也不缺,缺的恐怕只是“万岁”这个称呼。
过了几天,陈远直接去了张嗣成府上。
见陈远来了,张嗣成先让所有的人都退下去,然后关上了门。
陈远扑通就跪下了,“之遥特来拜谢张太尉当年救命之恩。”
“你是?”
“我就是陈靖的孙子。”
“啊?!快起来。”张嗣成赶紧把陈远扶起来,“你那时那么小,居然还记得我。”
“救命之恩,不敢忘。其实我进建康的第一天就认出繁公了。”
“那你怎么才来找我?”
“不知道繁公和裴丞相的关系如何,不敢贸然前来。”
“唉,宫中险恶啊!”张嗣成感慨万千地看着陈远,“没想到,我张嗣成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故人之后。”
后来陈远跟张嗣成说了当年跟父亲流落胡地的事,两人又谈了谈当前朝中的状况,最后张嗣成说其实这些年来他一直在等待搬倒裴悫的机会。
从太尉府出来,天色已近黄昏。陈远坐在马车里想:有了张太尉的支持就好办了。可与裴悫一党相比,力量好像还是差了些。朝中还有谁可以拉拢呢?也许应该跟徐焕之商量一下。
三天之后,陈远派人给徐焕之送了封信,得到的答复是三个字:淮远王。陈远想该去见皇上了。
陈远准备进宫的前一天夜里,时琴来了。时琴是公孙冶的部下,以速度和耐力著称,曾经四天四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连换了九匹马,及时给陈远送到了情报,避免了青衫军的损失。
陈远看见他,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在函阳吗?”
“不好了,大哥!”
“怎么了,慢慢说。”陈远披上外袍,跟时琴坐下来。
“吴都尉带着他的三万人和咱们的三万人走到函城关时,就收到了朝廷的急诏。可吴都尉接了诏之后,并不急着赶路。本来我们三天就能到函阳城,可我们走了五天。到了函阳城之后,西越已经开始攻城了。可吴都尉却下令驻扎在函阳城外,围而不打。我们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敢妄动。公孙将军去问了几次,也没得到什么确切的答复。又过了两天,氐军攻入城中之后,吴都尉才下令进攻。我们进城后打退了氐军,接着吴都尉就直奔函阳王王府,然后他就带着人把王府上下三百多口全杀了……”
“你说什么?!”
“一个没剩,全杀了,包括函阳王司马爻。”
“怎……怎么可能?!”陈远瞪大了眼睛,半张着嘴,不相信地看着时琴。
“是真的,公孙将军亲眼看见的。杀完之后,吴都尉又砍伤了自己,然后让人写了战报说我们路上遇到流民反军阻拦,赶到时西越军队已经破城,我们拼死抵抗,打跑了氐军,但还是晚了一步,没能救出函阳王。吴都尉还另附了一封信,说自己虽身受重伤,但终究是没能完成使命,请求皇上治他的罪。公孙将军和宁将军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派我来向大哥禀报,看是不是朝中出了什么事。”
陈远大脑空白了一会儿,然后他说:“我先找人安排你去休息。我要马上进宫。”说完陈远叫了董氏照顾时琴,自己穿上衣服就走了。
陈远进了宫,问出司马昀在乔台之后,便直奔而去。内侍总管卢迁拦住他,“陈将军,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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