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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真的肯帮我吗?”
“这是什么话?你我已情同父子,我怎么会不帮你!”
云介高兴地连忙跪到地上磕了个头,“义父若能帮介儿找到生父,我……我愿为义父……”
“好了好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你还救过我的命呢。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云介走了,开门的时候一阵风吹进来,把灯吹灭了。黑暗中裴悫的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外章
云中长亭(三)
一转眼,三个多月过去了。惠长庭以看裴钰的名义又去了丞相府好几次,当然每次云介也都在,一来二去的,三个人倒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惠仑觉得很纳昧儿,他这儿子一向不主张跟丞相府的人走得太近,怎么最近跑得这样勤?难不成是看上了钰儿?
这天惠长庭又来了,裴悫很高兴,因为这几个月以来钰儿的喘症发作得明显没有以前那样频繁了。女儿大了,裴悫当然知道她动了什么心思,不过他没有说破,只是告诉下人,以后惠长庭到了不用再向他通报,直接带到后园去就好。他也知道每次云介都在,但以为只是年轻人喜欢在一处玩儿,而且如果只有惠长庭和钰儿的话,孤男寡女的反倒不好让他们呆在一起了,所以他也从来不去打扰。
惠长庭跟云介和裴钰坐在园子里一处荫凉的地方闲聊。裴钰说:“要是我能出去就好了。”
云介摇摇头,“我看义父不会让你出去的。别说你身体不好,就是你没有喘症,一个丞相府的大小姐也不能随随便便往外面跑啊。”
惠长庭表示赞同地点点头。
裴钰撅起嘴,不再说话。她不说话,惠长庭和云介也没了声音。过了一会裴钰说:“我有些累了。”
云介说:“我送你回去。”
云介回来之后,惠长庭觉得没有裴钰,说起话来自在了许多。
“无介,我过几天要随裴将军去一趟樊阳……”
“裴将军?义父的弟弟吗?”
“对,裴亶将军。我现在得听他调配。”
“去多久呢?”
“多则一月,少则半月。”
“这么久?”
“嗯。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不如跟我一起去?樊阳山多,闲暇时你我可以去各处玩玩。游山畅饮,岂不快哉?”
“嗯……听来倒似不错。但是这么长时间,我得跟义父说一声。”
“好,那我先回去了。有些事情还得安排一下。”
云介把惠长庭送到门口,回来时他直接去找了裴悫。说想要跟惠长庭去樊阳。派裴亶去樊阳是裴悫下的命令。前些天樊阳来报,说有一批南迁的侨人带来的部曲队伍与当地的地主发生了冲突,让朝廷派人去解决。这大江(长江的古称)沿岸的大地主即便不是裴悫的家属亲信,也都与他素有往来。于是裴悫没有将此事上报朝廷,而是私自决定派兵前往。都是些浮浪流民,镇压起来不会有什么困难,但毕竟不合理法,也不好太过张扬。所以裴悫让裴亶带些精兵,快去快回。这云介的功夫他是见识过的,想一想多这么个帮手自是有益无害,他既然想去,裴悫自然是觉得何乐而不为呢?于是就答应了,还说让他多帮帮惠长庭。
五日后,惠长庭和云七随裴亶到了樊阳。裴亶的人多,他和他的随从就把驿亭住满了,惠长庭只好带着自己的人和云介住进了逆旅,其实这正是他所希望的,因为除了不喜欢裴亶,他也不愿意有太多的人在他和云介的身边。
第二天出兵的时候几乎没费什么劲儿,战斗就结束了。都是些流民部曲,见朝廷派了兵来,没打一会儿就自己先散了。本也就是为了能有口吃的保全性命,这样一部分人就跟着裴亶的队伍从了军。剩下的裴亶把他们聚到一处分了些荒地,这事就算彻底平息了。可裴亶似乎并不急着回建康,写了封信差人给裴悫送了回去,说要再留下观察些时日。
没有了公事,惠长庭便带了些人和云介一起连着到山上游玩儿了几日。这天他们回来时天已经黑了。惠长庭回到房里休息了一会儿,觉得房内憋闷,便打开窗户想透透气,一抬头看见铜镜似的圆月挂在天上。他拎了一壶酒便去敲云介的门,说要跟他赏月饮酒。于是两个人就上了屋顶,一边喝酒一边闲聊。云介说了好多闻人絮的趣事,听得惠长庭连连称奇。后来喝着聊着,两人就都有些醉了。
云介枕着一只手臂躺下,看着月亮思念起陵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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