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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啥就能保证徐立辉一定经过虎口岭呢?”
陈康四虽是粗人一个,却也不傻,干土匪这一行那么久,也摸出些个兵法的门道来了,知道地势地形在作战中有多重要。想当初劫了穆崇玉的酒队,就是在黑云山下比较狭窄难走的一条道上劫的。
而这虎口岭听名字便知更是何等凶险之地,两侧悬崖峭壁,又兼之此时雪刀冰刃,纵是他们这些山里面走惯了的土匪,也要小心谨慎,才能脱“虎口”而出。穆崇玉让他于此地设伏,突袭粮队,表面看来,应当是万无一失之计。
然而问题是,徐立辉何等名将,天寒地冻的要经过这黑山老林能不多长个心眼,挑一条好歹宽敞的人多的路走?怎么可能专挑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的虎口岭走呢?
即便是在那儿设了埋伏,恐怕也是白忙活一场啊。
陈康四挠了挠后脑勺,想不明白,于是便有些质疑。
穆崇玉却是笑了,他看着陈康四徐徐说道:“康四兄尽管放心便是,徐立辉部下一众,必走虎口岭。”
陈康四望着穆崇玉神秘莫测的微笑,不知怎地,突然觉得背上一寒,他颇为自觉地没有再多问,躬身默默退了下去。
腊月十五,黑云山下三十里之外。
一队兵马正从此地踉跄而过。今日虽未下雪,天气晴好,然而冷风大作,从脸上刮过,也能生生刮掉人的一层皮,好不艰辛。
不过这浩浩荡荡的两千兵士,却无一人敢偷奸耍滑、掉以轻心,反而更添了几分谨慎。
打头那将领更是时不时地回首瞭望整个队伍,看有无人掉队,又时不时地派斥候前去探路,定要确保路程安全才是。
否则,这一车粮草若有了闪失,他,还有这手下两千条人命,都得陪葬。
此人正是听命于徐立辉,从南方征集粮草、押送入京的宁远将军贺渊。他于两年前投奔到徐立辉手下,因着一身勇猛武力在战场上立了功,被提拔到如今的地位,现下徐立辉又是看重他武艺超群,才放心将这押送粮草的任务交给他去做。
年关之际,将一大批粮草送入北渝的京都之内,以解北渝朝廷上下燃眉之急,如此一份精心策划的新年贺礼,徐立辉岂能不重视?他又岂能不谨慎小心?
正在这当口,便见半个时辰之前派出去的斥候打马回来,不知何故,那身姿神情竟有些惴惴不安。
看得贺渊亦是心里一沉,他连忙迎上去,问道:“怎么了?”
斥候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道:“报将军,前面便是黑云山的地界了,不知……是否要进山,穿山路而行?还是要绕过黑云山?”
贺渊凝眉沉思。黑云山一带有土匪盘踞,这是早就听闻过的事,然而若要绕过这巍峨盘桓的黑云山,则势必要多耽搁许多路程,今日已是十五了,再有十多天便到了年末除夕,若是没赶上大年初一将这粮草送去,恐怕会惹祸上身……
想到这里,贺渊沉声对左右副将道:“传令下去,让诸位将士们提起十二分的警惕,护好粮草,跟我进山。”
左右答了声“是”,命令一层层传递下去,整个队伍便又威严而疾速地向前迈进。
虽则黑云山艰险,可只要依山脚而行,不走那狭隘僻静之地,想也是无大碍的。
如此大约走了三里地路程,都不见有异,更不闻土匪骚动,贺渊正要放下心来,却突然脸色一变,眼眸微微地眯起。
前面有诈!
只见面前的一方坦途之上,厚厚的白雪略有些紧实地压在地面之上,反射着莹莹日光,路两旁,缓坡之上的松柏被那雪水压弯了枝杈。
看起来一片宁静安谧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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