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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有些犹疑:“这位……义士,你真的不是白爷的人吗?”
他刚刚心里害怕,只模糊地看了一眼,还以为是那个人亲自追讨到了这里要拿自己性命,现在看得明白了,分辨出这人不是,可隐隐觉得总有一种相似的感觉。
眼前这人也生得面如冠玉,眉眼间隐约和那人有点相像,更令他感到畏惧的是,这个人周身上下的浑然威势,虽比白爷要柔和许多,却是同样的让他下意识就不禁畏服。
“白爷?”穆崇玉敏锐地抓住这两个字眼,立即问:“你说的是白渊默?白渊默要杀你?”
青年瑟缩了一下,脸色灰暗地点了点头。
穆崇玉有点难以置信,他回过头来与薛景泓对视一眼,却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平静神色,竟仿佛是早有预料的了然。
“弘卿?”穆崇玉皱眉问道,“难道你知道什么隐情?”
薛景泓并未直接回答,他扫了身后的山道一眼,道:“三爷,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既然他两个同是被追杀,我们就先带着他二人找一隐秘之处躲藏起来,再行问话也不迟。”
穆崇玉也正有此意。他一边在心内暗自思索,一边劝说两人随他们一同躲藏起来。
好在此地多丘陵山地,几人一路往林子深处走,绕了几转,才在一口洞穴里停住了。
鹰头寨的几个兄弟在洞穴附近小心地寻找了水源,穆崇玉则负手而立,一脸严肃地看着这两个自称被追杀的人。
两人看着穆崇玉神情,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穆崇玉见此,挑了挑眉梢,无奈道:“二位不需如此害怕。我要杀你刚刚在山道上便动手了,不需等到现在。”
“我只是想听一听实情。知道了来龙去脉,我们才好帮二位脱困,逃出奸人之手啊。”穆崇玉想温声安抚对方,然而隐隐可以预见的事实却让他禁不住绷得很紧,难以像平常那样和颜悦色。
宣王叔他,到底为何要向普通平民下手?穆崇玉难以想象出缘由来。他摇了摇头,长吸一口气,默默地看着两人。
这回是那长者最先绷不住了,他又是猛地扑到穆崇玉脚边,声音颤抖地道:“求义士救救我儿吧!”
他说得声泪俱下,叫穆崇玉听了,忍不住怒从心起。
原来,这长者姓陶,原本是临安一位颇有名望的乡绅,家里世世代代住在临安,积蓄了良田千亩,家财颇为雄厚。其子也就是这位青年数年前继承了长者的家业,不但把家业打理得井井有条,还开起店铺,成为富甲一方的商贾。
往昔,在北渝尚未挥师南下之时,临安虽是宣王穆渊的封地,可也受辖于南燕朝廷。而南燕并不行重农抑商之策,商贾与农民同样受人尊敬。故而这陶姓一家犹如似锦繁花,发展得蒸蒸日上。
可直到近几年,北渝的铁骑攻打过来,南燕政-权-覆-灭,过去的临安知府变成了如今的临安郡守,一切都大不一样了。
商贾成了最下贱的存在,他们临安以往最富庶的商贾就在这短短几年内,被高息重税打压得所剩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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