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胁的,情有可原,却又太过冷血心狠,毕竟,裴家石家也是人命啊……

于是,最后众人心底无法发泄的怒意,在被带过来的薛训庭的到来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若非有衙役拦着,薛训庭怕是早就被打得面目全非了。

薛训庭大概是第一次被这么辱骂,一群群被拦着的百姓以他曾经没有听过的词骂着他,让他一张脸黑沉可怖,可到底一个字也没吭声。

挺.直着背脊,一身威严冷漠地踏进了州衙,当看到站在堂下一旁的昌荣欢,眼神更是带着淬了毒的冷狠。

昌荣欢根本没有看他,只是抱着乌纱帽垂着眼,瞧着身前的跪着的裴晁与昌文柏。

他眼前似乎还有些恍惚,脑海里似乎闪过裴晁的爹,那个身手极好的猎户,一脸纯善敦实,每次他过去买皮子,对方都是选了最好的让他拿,可就是这样,他当年到底是怎么忍心因为一家老小,害了他们?

这十五年,他受尽了内心的煎熬,却又一步步被世俗同流,他罪孽深重,就是一头撞死了也不可惜,可文柏……文柏……他的妻儿是无辜的……

若是裴晁死了,怕是他儿也不会独活。

这都是他犯的错,为何要让他们来偿还?

昌荣欢死死攥着乌纱帽,悔恨不已。

他抬起头,看着站在堂上一身官服的陆莫宁,终于吐出一口气,他突然庆幸自己当初让人去请了他,虽然对方将他掩藏的最深的秘密揭露了出来,可对方同时也让他彻底解脱了,不必背负那些枷锁,日.日.夜.夜,不得安宁。

昌荣欢突然抱着乌纱帽,心甘情愿地跪了下来。

按理说,他如今只是嫌疑,他功名在身,根本不必,可他还是跪了……

他罪孽深重,当真,罪该万死。随着昌荣欢这一跪,众人心口也被敲了一下,反观罪魁祸首的薛训庭,却是倨傲地站在那里,动也未动,嘲弄地看了堂上的陆莫宁一眼,眼底翻滚着冷漠与不屑:“老夫到时不知,何时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倒是能越俎代庖审问五品的知州,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想要审老夫,你还不够资格,让比昌荣欢更大的官来,否则……别怪老夫告你一个越俎之罪!”

对方这一句,让守在堂外的百姓,气得忍不住喧哗起来,被衙役慢慢压制了下来。

陆莫宁淡漠地看了薛训庭一眼,突然嘴角弯了弯,让薛训庭皱了皱眉,就听对方清冷的嗓音,仿佛攒攒流动的冰水,在心尖尖上滑过,带起一阵不安的战栗:“哦?本官何时说过要越俎审理了?薛家主莫非也太过心急了些。”

说罢,在薛训庭怔愣之际,一道身影从后堂缓缓走了出来,一脸沉默的铁面无私,让对对方有所耳闻的薛训庭怔愣住了。

“怎么,薛家主以为本官可有资格审问一位五品知州?”男子年过半百,却中气十足,浑身带着骇人的煞气,微微仰着下巴,一双虎目冷漠得瞧着薛训庭,让薛训庭浑身发僵,许久之后,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难以置信:“骆巡抚……不知何时到的宁州,未曾远迎……”

男子冷着脸打断了他的话:“废话不必说了,本巡抚就问你一句,本巡抚代一个知府审问一个知州,够不够格?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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