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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听赵灵的说话,还有之前何燕常的样子,大约曹真开的药方子里当真是有这一味的。难道是为了别的缘故,他不知道的时节,何燕常的身体竟然坏到了要用天星砂的地步?
沈梦心中烦乱,极为不安,小童气呼呼的从他身後的门边跑过,彷佛连整个庄子都在微微的摇动一般。他的心也砰砰直跳,思绪乱成了一团。
他赶在何燕常醒来之前赶了回去,小心的将门掩好。那时正是午後的时节,日光从支起的窗户里落在床前的地上,明亮得简直刺眼,就彷佛那里有一个小小的池塘,而太阳就藏在其中的一般。
他怔怔的站在那个光池边,神思恍惚的想起了许久以前在教中的事。许许多多的事,断断续续的,真切的模糊的,短暂的长久的,竟是一件接着一件,纷拥而至,让他微微眩晕。有那麽片刻,他似乎被吓到了,他只是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记得那麽的多。
他很少会回想过去的事,他还以为他都忘记了,没想到居然一件件的都记得,真是出乎意料。
他记得他练剑,常常是在凌晨的时节,又或者是夜半,那时教中的事务还不曾一件件的递交上来,众人或是沉睡,或是在山下纵情欢饮。
白日里,他不过有一个时辰,那时何燕常也会走去武场,看他练剑,若是愿意,也指点他一二。
何燕常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他总记得那时节的何燕常,常常在树荫之下席地而坐,连尘土也不拂上一拂,靠着树身便沉沉睡去。若是天气不那麽的炎热,日头不是那麽的毒辣,有时也会睡在武场边,偶尔醒来,总有片刻会看他练剑,然後指点他一二。
那时他总会有那麽片刻的失神,看向沉睡之中的何燕常,看那雪白的日光落在何燕常的脸庞上,在他轮廓分明的脸颊上投下一抹阴影,就好像寺庙里的石刻像一般。那个时候的何燕常看起来那麽的遥远,却又那麽的不堪一击,似乎只要一剑,就可以取了他的性命。
可他从来都没有。他只是有那麽一次,也不知是被甚麽蛊惑了得一般,半跪在何燕常的身边,低下头去,也不知是想要更加仔细些的看看这人还是怎麽,竟然深深的俯身下去。只是还差一点儿就亲到何燕常的唇时,他才猛然惊觉,失态的站起身来,踉跄的後退了几步,愣愣的看着仍旧沉睡的何燕常,心里竟然不知是甚麽滋味。
他们常去的那个武场极其的宽大,地面是一块块方正的石板拼成的,四周由沉重宽大的石条围起。是赵灵在那宽大的石条上铺着棕垫,盖着粗麻布,好让何燕常累时便可随意的坐下歇息片刻。却不料何燕常愈发的任性肆意,有时为了躲避教中的事务,便能在武场里整整的睡上一日。
这武场平日里只有何燕常用,後来何燕常教了他剑法,便也让他用了。这大约也是教中之人说何燕常宠他的一个缘故罢。不过他也曾听人说过,黄谌少年时,就是因在这武场里扫雪的缘故,无意间撞见了何燕常,所以才一步登天,从一个扫地童子,变成了教中人人敬重,有名有姓的黄谌。
沈梦怔怔的站在那里,看着那看不到底的光池,直到何燕常从睡梦中醒来,缓缓的坐起身,他才彷佛惊觉的一般,轻声的问道:“你醒了?”
他的声音有些发紧,涩涩的,就彷佛许久不曾开口的一般,何燕常愣了一下,似乎不曾回神,刚想要说些甚麽,却咳嗽了起来。沈梦心里一紧,快步走上前去,扶住他,问说:“怎麽了?”
他心里很是发慌。他晓得葛金粉很有些伤喉咙,那时他用了,也是忍不住想要咳嗽,只是怕小童听到,每每都咬紧牙关,用力忍住了,後来厉害起来,倒也不咳了,只是嗓子更坏了。不过那时他想,这倒是件值得庆幸的事,他的嗓子早已经坏了,再坏一些倒也无妨。葛金粉用跟不用,其实於他,没甚麽大的分别。
何燕常满不在乎,说:“谁知道,可能是开着窗,有些着凉了罢。”
他便笑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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