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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为君子阵,而是因着被四月谷主试毒将近十年,每天不是战场却胜似战场,生死边缘走过太多次后,‘留不住’这样的毒,在她面前只能算是上不得台面。但这样的话,她却不能说。
本以为依钟晹绥近来表现,怎么也会适当地表露一下愧疚,这样她就可以要求再去吃一次寻记烧鸡。倒不是那烧鸡特别好吃,而是因为他们家的青梅酒酿的实在令人惊艳。只是没想到,唐缓话说完没多久,钟晹绥便一声不吭地出了书房。
唐缓叹气,估摸这委屈应当便算是白受了。
亥时刚过,唐缓熄了灯火爬进被窝,刚刚泛起些睡意,便被人裹个严实带上了马车。
她打了个哈欠,隔着打哈欠带出的眼泪看着端坐在眼前的人,不满道:“我虽皮相看起来小些,却好歹也是十八岁的姑娘家,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随便地进人家房间?”
今夜月光明亮,马车外悬了灯笼,车内却并未掌灯。车窗小帘半卷,那人黑衣上勾勒成暗纹的银线反了光,有些晃眼。
唐缓借着并不明亮的光线打量,发现他穿黑衣也俊朗依旧,话里虽不满,却靠着车壁笑弯了眼。
钟晹绥此时看起来毫无睡意,听得这话,清冷语声里也带出些笑意来:“一日之间便从二六到二九,阿缓这六岁倒是长得快。便是因着你这样厉害,今日才带了你一起。”
唐缓顿时瞪圆了眼睛,不愿相信道:“难道之前你还想过留下我,自己走吗?你不是说会找到解药,在那之前……”让我好好待在你身边吗?可是说到后来,她却再也发不出声。被独自留下之于她,似乎是比死亡更不愿面对的一件事。
想着想着便有些委屈,唐缓突然伸出双手捂住眼,掌间有温热的触感滑过。呵,她近日真是莫名其妙有些敏感,她又究竟在期待些什么呢。
钟晹绥不知她为何突然落泪,下意识伸手去握她捂眼的手,唐缓却先放下手,探了身撩开厚厚的门帘。
钟晹绥被她这番举动惊到,动作快过意识,伸手便将人捞到怀里,怒道:“你要干什么?”
门帘被撩起,然后又重重垂下,带出“啪”的一声。唐缓僵直着身靠在钟晹绥带着暖意的怀里,有些迷茫道:“什么?”
马车驶过人声稀少的街巷,微凉的夜风中,唐缓感觉到自己早已失了平静的心,以及身后那人同样有些微乱了节奏的心跳。
“你相信直觉吗?”唐缓轻轻挣开那人手臂,转身问他。
钟晹绥一时间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听得唐缓的话,重新坐好,“信吧。”
“可是直觉,通常只有女人相信。”唐缓目光灼灼,说到此处,竟有些担心。
钟晹绥正对上她的眼,未说其他,只坚定重复道:“我信我自己。”
也许是空明如水的月光太过醉人,又或许眼前的人令她太过心动,唐缓将头凑到钟晹绥旁边,湿漉漉的睫毛微颤,冰凉的嘴唇近乎虔诚地,轻轻触了触他温热的脸颊。
钟晹绥此时彻底呆住,脸颊上蜻蜓点水般的冰凉触感转瞬即逝,心底却微微热了起来,连带着他的脸颊,突然便有些发烫。
钟晹绥轻轻呼出口气,抿唇抬眸,朝唐缓看过去,唐缓却哪里敢看他,早将下巴搁在窗边,路过寻记烧鸡时,惋惜道:“下次再来,定要多去吃上几回啊。”
马车在城门关闭前的最后一刻出了城,唐缓将头倚在车壁上,闭了眼想,当真是如梦一般的夜晚。
☆、第十五章
马车驶离晏城城门后,唐缓才想起,她还不知此行要去往何处。只是此时实在不适合开口说话,她便倚着车壁闭目养神。
行至祾州边境时,拉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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