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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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买了纸笔,写上林月落的名字,一时间也不知道有什么心愿,只能祝人来世无忧,学着河畔别人的样子,点燃了花灯,看着它们顺着水流慢慢悠悠飘走。

一簇簇微小的灯火在漆黑如绸缎的河面上明明灭灭,仿佛游荡的魂灵徘徊,迟迟不愿离去。

空气中弥漫着烟火的硝烟味,还有各种精油燃烧的香,浅浅淡淡的,然而一直没有消散。

今天还不是上元节,已经提前过起了节,仿佛都能听到军队回归的振奋的声音。

沿着河畔走着,人越来越稀少,灯也越来越少,月亮也是朦朦胧胧的黄,仿佛被薄云遮住了,到后来,周围几乎暗得看不清了,反而能看见不少年轻的少男少女借着夜色偷偷在河畔和树林中私会,低声说着隐秘的话,更有甚者躲在凋零的树林中,行着逾矩之事。

年渺十分惊讶,被河畔沉重的氛围影响的低落心潮又重新涨了起来: “我还以为这个地方的人,都十分守规矩呢,这么看也不尽然。”

季一粟道: “越是讲规矩的地方,越不容易守规矩。”

在压抑之下,人往往更容易做出不可思议的行为。

年渺站在林外,忽然捏着嗓子惊声尖叫高呼: “爹!您怎么来了!”

季一粟: “……?”

顿时林中河边,无数对男女纷纷惊恐地四散奔逃,一时间像眉头的苍蝇一样,都乱哄哄的。

年渺拉着季一粟跟着一起跑,假装是被惊吓到的,一边不忘点评: “惊起一林鸳鸯。”

“坏事做尽。”季一粟点评他, “是要下油锅的。”

“这是警醒,怎么能叫做坏事。”年渺辩解,兴奋完之后,感觉有些累了,微微往身后一倒,就靠进了季一粟的怀里。

季一粟横抱起他,打算找个地方歇脚。

一天下来,在城里四方都没有发现什么身体碎块的存在,他打算再去唯一还没有涉足的皇宫里一探究竟。

而且今天桥边的乞丐也十分可疑,如果皇宫里再一无所获,他得去抓那个乞丐好好研究一番了。

找了家看起来还算整洁雅致的客栈,季一粟在柜台前要房,客栈掌柜的不住瞥他,欲言又止,毕竟大晚上的,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子,有些不符合礼仪——虽然怀中的人被包裹住看不清脸,但是从露出来的大红斗篷上可以发现是名年轻的女子。

“我夫人的脚扭到了。”季一粟面不改色地撒着谎,给了对方一两从年渺那里摸来的碎银,要了最好的天字房。

掌柜的勉强打消了疑虑,又见他出手阔绰爽快,便直接让伙计的带人上楼,哪知这时,季一粟怀里的人微微动了动,声音迟缓: “这是……哪里……”

是一个娇美的女声,而且晕晕乎乎的,应该是刚刚醒来。

“是客栈。”季一粟声音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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