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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过去五年了,也不再过分讲究形式。简单清理四周,添上新的鲜花就算完成。如果太中规中矩,恐怕唐遇还会笑话我多事。

“已经有人来过了么?”凌绪帮我把瓶中的枯花取走,指着墓前的另一束玫瑰问。

我示意他把花束一并放入花瓶,“嗯,应该是陈靖言派人送来的。”

这五年来陈靖言都不曾露面,但他会让人办事。这点从花束中放置的卡片能看出。虽然署名只写着y,以及年年如一的“安好”二字,但我知道是他。就像他这个人,稳重又深沉。唐遇在世时,他总是无言地站在身后,眼里都是她。如今她不在了,他还是舍不得表露一点真实情绪。

陈靖言很在乎唐遇,不光是我,连她本人都知道。可是他们之间从认识开始就保持着一个度,直到唐遇去世,这个度也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深刻。

从前我问过唐遇,我说你和陈靖言为什么停留在这个关系不前进,你们明明那么重视对方。

彼时她正在修剪枝叶,半倚在窗台,任由夏风流进屋内吹起长发。她将头发随意拨到耳后,小心翼翼地把花束放进水晶瓶,指尖轻轻拨弄玫瑰,声音如甘霖随风淌入我的脑海。

“不是所有珍视都要得到回应,这其中还有依赖和崇拜。长久把对方置于高位,感情就会变得虔诚起来……当然了,即便我得不到,别人也夺不走。”说话的间隙,她侧头看了看手里最后一支花,轻轻将花枝拦腰折断,丢在旁边不赏一眼。

我默了。

曾经一度认为唐遇对陈靖言的感情敬畏又迷恋,所以不敢随便跨越。但是看着被她弃之不顾的玫瑰,我才惊觉也许陈靖言和我一样,都是唐遇的追随者。从此有个观念在脑中根深蒂固,无法撼动:他们只属于彼此,谁都不能插手。

后来我似懂非懂地对她说,小遇,我也一直很崇拜你,不知道这算不算你所谓的虔诚。

她又说了些什么我已经记不清,只记得她告诉我崇拜有很多种,总会有个人能让我和她产生相同的想法。

只可惜,这些年我有些明了她的意思,深入细想又抓不住内质。

“在想什么,是不是要跟她说说话?那我去那边等你,好了就叫我。”凌绪帮我把外衣拉好,说着往边上走去。

我下意识拽住他,脱口而出:“你有崇拜过谁么?”

他想了想,疑惑地看了我几眼,“没有吧……我没有什么偶像的。”

我想也是,例如我对唐遇的感觉,一般人确实不太理解。就连我自己,若是将唐遇换作其他对象,实在无法想象崇拜是什么感觉。

“没事了,走吧。时间不早了,迟到可不好。”我拾起废物袋,确认墓碑很整洁就带凌绪离开。

唐遇安眠的方寸之地,恐怕是这片墓园最安宁干净的,不用多加清扫。别的墓前总摆着新的香烛和水果,唯有唐遇,除了我和陈靖言,再没别人来看望。最初还有她在圈里的旧友来上香,后来一个个都消失不见,好像唐遇从来没存在一样。人情凉薄这点让人无奈,生前朋友再多也抵不过肉体消亡,恐怕都没人记得她。

“笑一笑啊,你是去给人庆生,不是去奔丧的。”坐在车里等红绿灯的时候,凌绪抽空捏了几下我的腮帮子,好像要用手帮我刻出笑容和酒窝。

“你才奔丧呢。”我掏出化妆镜,对着镜面练习微笑,“我只是觉得一天赶三个场子有点累。今晚不知道几点结束,明天还要拍戏,当演员实在太麻烦。”

他有些嘚瑟,“你也就嘴皮子硬,要真不当演员,我看你能干嘛。本科文凭都是大四恶补才拿到的,更别说有什么能养活自己的手艺。”

我夸张地伸了个懒腰,没有接话。他说的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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